狹小的木屋裡,幾個盛滿鮮花的大箱將屋子占的更顯擁擠。電風扇搖著頭呼呼吹著,將腳邊小箱的綢帶與絲線吹的飄蕩,地上都是修剪下來的花枝。一堆雜物裡放著幾個馬紮,亂糟糟的。
魅手撐在窗戶邊,踮起腳往遠方眺望,像是發現什麼,轉頭跟空桐悅興致勃勃地說。
“小月停車場那裡好像有熱鬨看誒!”聚集了好幾個人的樣子。
某月瞥了眼她,見她動作不太安全,拽著她褲腰帶把人扯下來:“你可拉倒吧,趕緊乾活。”
魅嘴巴翹得都能掛油壺了,把身邊的箱子踢遠了點,不情不願坐下來編花環。
“我這芊芊玉手,怎麼就淪落到給婚禮來客編花朵手環的地步了呢?”魅覺得此刻需要來一首淒涼慘淡的bg。
空桐悅手上動作一刻也不停歇:“還不是人手不夠唄。”婚禮場地擺置都是專業人士做的,這些瑣碎的手工活就隻能交給她們這些閒人做,為了省時間嘛。
“還有多少啊~”魅機械般的把小花朵綁在腕帶上,感覺身體被掏空。
“我看看啊~”月兒看了看手邊那紙名單的人數,“按照請柬份數來算是差不多了,可考慮到攜帶家屬的問題,估計要多準備些。”畢竟婚禮流程上還有憑腕帶做遊戲的環節,多了總比少了好,有備無患嘛。
“我算是陰白為什麼老哥不來了,他還真有先見之陰。”一之宮魅忿忿不平,“唉,洪少天在就好了,事都扔給他,我就能出去玩兒了。”來時看沿途風景,她就覺得這地方古色古香,拍出來的照片絕對漂亮。
空桐悅聽著語氣怎麼覺得那麼酸溜溜呢?
禁不住想要調侃:“喲,現在想起人家啦,早乾嘛去了。”說時候還瞧了眼她的態度。
“是啊悔不當初。”魅注意力在花環上,漫不經心地回答,極度的敷衍,然後忽然反應過來,臉直接紅了,拍了下空桐悅的肩膀,“小月你乾嘛呀!”
“看,惱羞成怒!”空桐悅擺出防禦姿態,嘴角咧得跟個大馬猴似。
魅:“還不是還不是小月你誤導的。”齜牙咧嘴,動手動腳。
“還我誤導,你不看看自己說話都結巴成什麼樣兒了。而且呀~剛剛不知道是誰呢,嘴裡左一個抱怨右一個洪少天,好生嬌嗔。一看就是被某某人寵壞了呢!”
“我抱怨是因為我不想乾活,關洪少天什麼事情!”這公私怎麼能混淆呢!
“誒誒誒,說出真心話了吧。”空桐悅擺出副女福爾摩斯洞察一切的姿態,“我剛剛隻是說某某人,沒指名道姓啊,你自己默認了哦少女。”
“呸呸呸,我才不需要他,小月你彆胡說八道啊。我跟你講,彆說他不在了,就算是這貨在我也不會”
“我也不會什麼?”
話音戛然而止。場麵一度陷入死寂。
魅看了看站在門口耍帥的某人,又扭頭拽著自家閨蜜:“你叫來的?”
空桐悅兩手一攤,無辜的一批:“我又不是法師,怎麼可能自帶遠程召喚係統。”就算真召喚,也輪不到她空桐悅啊。某魅隨便勾勾手,人不就過來了。
拽著的手鬆開,魅忽然端正了姿態,看向站在門口的人:“學生最重要的就是讀書,你一個小男生,不好好上課跑這麼遠做什麼,成績不重要嘛!”
洪少天縮了縮脖子,很難想象笨蛋魅居然會說出這麼正經的話。倒也不是怕,隻不過覺得有些無厘頭。
“一個請假跑來彆的城市編花環的人,我可不覺得有資格數落我。”好歹他是把課上完才趕過來的。
“你不要說的我好像很悲催好不好!”整得跟她背井離鄉孤苦無依似的。
“難道不是嘛?”洪少天粗粗掃視了下這屋子,朝她走去,稍稍撥開那有些礙事的物件,在她旁邊蹲下身,“瞧瞧你這隻小兔子,滿臉都寫著可憐巴巴四個大字。”不過就算灰頭土臉也挺可愛。
“來吧,這玩意兒怎麼編,我來幫忙。”說著順手拿起一截腕帶。
魅懶得搭理,直接把問題拋給彆人:“小月,你教。”反正小月比她編的好。
“我在問你。”洪少天望著旁邊的魅,目光如炬,正色道。
其言外之意便是希望這笨蛋不要動不動就將他拋給旁人。
魅白了他眼:“煩死了。看好了,隻教一遍。”沒有大師的技術,大師的脾氣倒是發揮的淋漓儘致。
空桐悅看著這倆有樣學樣,一個敢教,一個敢學,覺著早知道自己剛剛教魅時就彆花耐心搞什麼鼓勵教學,也耍耍酷說隻教一遍,其餘自行領悟。
那話怎麼說來著,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生怕彆人不知道自己有個忠犬竹馬。
……
洪少天的悟性比一開始的魅要好,聽一遍也就學會了,但初學者也不能指望編的多好看,隻能多練。
“對啦,你也來參加婚禮嘛?”魅順嘴問道,這鐘家和老頭子是半個親戚關係,按理來說如果洪少天認識,自己不可能不曉得吧!
“我啊~”洪少天拖著長音,有意無意地瞥了眼獨美的空桐悅,“我哪有什麼大事兒,跟著好基友來湊熱鬨唄。”
“你怎麼老和他混一起,你愛慕他啊?”雖說堅野真也不是什麼根子歪,但這倆老廝混對不起,魅一顆腐女心有點蠢蠢欲動。
“乾啥,你吃醋啊!”洪少天湊過去,嬉皮笑臉的。
“滾,靠太近了。”魅抬腳把他蹬開,“就算你真對他意圖不軌,我相信以堅野真的眼光,他也看不上你的,人家有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