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梟見她情緒還不穩定,也想著她沒心思跟自己出去玩了。
讓桃姨打來了水,給沈晚洗了一把臉。
外麵天色漸晚。
她回到房間,將門反鎖。
顏梟臥房有部電話,那是專門接過來的,她嫁進來之後就一直沒用過。
樓下也有一部,不過顏梟跟江行之還在樓下。
她這電話雖然沒什麼,卻也得背著點兒顏梟。
她給沈家打了電話過去。
鈴聲響了很久,對麵才接起,傳來沈明遠虛偽而溫和的聲音。
“晚晚,督軍答應了幫忙找找了麼。”
沈晚低聲笑了一聲,那笑意裡裹著一絲寒意,“叔父,阿姐其實沒有走遠,我派人打聽了一下,才得知她似乎是因為冒犯了江都督然後被關起來了。”
“江都督?督軍的上司?!”沈明遠聲音都帶上了震驚,“妙妙怎麼可能會得罪那樣的人?晚晚,你確定妙妙在江都督那兒麼。”
沈晚說,“確定,那江都督在我跟督軍結婚的那天也來了,不過來的晚,沒在婚禮上見到阿姐,阿姐跟吳明闖進了江都督的住所,這才冒犯了人家,有督軍這一層關係在,倒是不用擔心阿姐會有性命危險。”
江行之,那可是比顏梟還大的官兒。
她不信沈明遠會不慌。
“我這些天倒是聽聞涼州城來了一位大官的事情,那你快些勞煩督軍去跟江都督解釋解釋,叫你阿姐早些放出來。”
沈晚趴在小沙發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叔父,那江都督是督軍的上司,督軍說的話或許管用,但阿姐冒犯了江都督那是事實,不然這樣,叔父出兩根金條,我拿來請督軍去幫阿姐說說情,或許那江都督是個好財之人呢?”
沈明遠稍頓,試探著問,“兩……兩根?!會不會太多了,晚晚,你難道不能讓督軍來想個法子麼。”
沈明遠的意思,就是想把這事兒全推給顏梟。
沈明遠吝嗇,就認為那些達官顯赫的人也都跟他一樣。
不想出錢,也不想出力。
“叔父,督軍的情麵不是情麵麼,更何況,我嫁進來,之後督軍也沒給過我什麼錢,我也身無分文呢……阿姐的事情,總歸是要花些錢打點一下關係的。”
沈明遠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晚晚說得對,明日清早我去給你送金條。”
計劃得逞。
沈晚應聲,“好,正巧今日江都督跟他姨太太也在督軍府住下了,我替叔父和阿姐來搭個橋。”
掛下電話後,沈晚倚靠在沙發上,冷笑了一聲。
沈明遠的錢,是她阿爸和姆媽的,現在花的那些,也都是她給賺的。
她要讓他全都吐出來!
她並不關心沈妙的死活,她真正關心的是沈明遠到時候得知跟沈妙一起被抓的吳明當時就被放出來了的反應。
吳明是顏梟的表弟,人家有顏梟當靠山,自然不會有事。
她推開窗戶,瞧著院子裡的燈火通明,壓抑了一天的壞心情難得好了一點兒。
“篤篤”房門被人敲響,門外傳來杳杳的聲音。
“晚晚,吃完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