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乾預了這件事,想必他那個獵人同事,會很不開心吧……
陳宴默不作聲。
三叔看公共電話亭沒反應,眼神裡帶著怨毒,恨恨扭過頭去。
他聽說過一些拜倫維斯動物園的事情,雖然不多,但足以讓他對這個存在於城市中的詭異之地心存敬畏。
他知道那些事,甚至聽說過一些由【汙血】而生的【規則】。
他知道,他必須殺死這個女孩,才能離開動物園。
因為他曾經聽說過,【受邀者】中的幸存者,將會得到【再世為人】的機會。
三叔將這種說法,簡單理解為:隻要活下去,活到最後,就能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至於這件事本身……也許是拜倫維斯集團某個大人物的遊戲?三叔倒是聽說過,某些大貴族喜歡拿人命來做【逃殺遊戲】。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活下去!
三叔紅著眼睛。
他打拚了大半生,才獲得今天的財富、地位和威望,怎麼能這麼簡單就死在這裡呢?
他還沒享受夠……他隻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死了!
三叔幾個念頭的時間裡,威廉已經倒在地上。
女孩身體中延伸出的帶刺觸須割斷了威廉的身體,讓他像一隻破布袋一般軟綿綿的攤在地上,已經沒有半分生機。
而現在,女孩則趴在威廉身上,貪婪的“吮吸”著他身體裡的血液。
在血液的刺激下,女孩水母腦袋上睜開了更多的眼,原本渾渾噩噩的眼神也清晰了起來。
同時,那水母腦袋上的圓瞳開始向豎瞳轉化。
在看清楚這種變化的那一刻,傳教士站了出來。
“梁先生,邪神將要誕生,請幫助我殺死邪神之卵。”
他開始低聲念誦著什麼。
陳宴聽到了一種歌聲,那歌聲讓他如同沐浴聖光,渾身上下都舒服極了,像是在享受日光浴……
是聖歌!
女孩顯然不喜歡這種聲音,她朝傳教士撲了過來,而完全忽略了倒在一旁像是快要死了一般的三叔——在女孩眼裡,三叔是完全沒有威脅的。
傳教士毫不畏懼,迎麵而上。
她的四隻觸須在下一刻穿透了他的胸腹,帶著血塊從傳教士背後鑽出。
“聖光啊。”
傳教士仿佛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左手的經書上閃著刺眼的金色聖光,右手已經覆蓋在女孩的水母腦袋上。
他閉上了嘴,但聖歌聲依然未停。
“神會赦免你的罪。”
話音落下,沉悶的爆破聲響起。
“嘭……”
幾近透明的水母腦袋,在內部爆炸了。
淡紅色的水母腦袋在轉瞬之間變成鮮紅,幾隻碩大的猩紅色豎瞳在腦袋之上猛然睜開,齊齊看向傳教士。
大量的鮮血從傳教士的五官裡流了出來,暴雪將這些血液凝結在他臉上和脖子上。
緊接著,水母腦袋附了上來。
她想要他的血。
在猩紅色豎瞳覆蓋在傳教士臉上的前一刻,三叔終於攢夠了力氣,直起身子,從女孩右側一腳踢來。
女孩渺小的身軀被輕易向左踹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