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寄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那刺眼的任務麵板,臉上的表情凝固。
“這任務怎麼就莫名其妙地失敗了呢?”他在心底反複嘀咕。
目光不經意間掃向不遠處的大長老,他的心中突然像是閃過一道光,瞬間有了答案。
雖說馮寄之前那番“苦口婆心的嘴炮”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了二女劍拔弩張的局勢,可真正讓這場一觸即發的爭鬥戛然而止的,毫無疑問是眼前這位頗具威望的大長老。
馮寄深吸一口氣,胸腔劇烈地起伏著,試圖讓自己慌亂的情緒平靜下來。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任務失敗後,被全宗男弟子仇視的可怕場景,那場麵光是想想就讓人脊背發涼。
無數雙充滿敵意的眼睛像冰冷的刀子般射向自己,走到哪裡都被人指指點點,自己成了整個宗門的公敵。
這種被孤立,被排斥的感覺,讓他不寒而栗。
就在馮寄胡思亂想之際,羊琪琪那成熟又帶著幾分慵懶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既然大長老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強辛苦一下好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還故意挺直了腰板,臉上掛著一絲得意的淺笑,那神態像是在宣告她是贏家。
楚清秋看著羊琪琪那副誌得意滿的模樣,隻覺得一股無名火從心底熊熊燃起。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胸腔裡的怒火如同洶湧的岩漿,隨時都可能噴發出來。
然而,礙於師尊就在身旁,她隻能強忍著內心的憤懣,將這股怒火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羊琪琪似乎還覺得不夠儘興,她歪著頭,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像是在盤算著什麼。
片刻後,她將目光鎖定在馮寄身上,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小子,要我幫你打造佩劍,你可得給我找來玄天鐵,鎏金線,最好還能弄來一縷殘魂做劍靈。”
可此時的馮寄,心思根本不在羊琪琪的話上。
他的腦海裡像走馬燈一樣,不斷循環播放著任務失敗後的種種慘狀。
麵對羊琪琪的要求,他隻是下意識地順口應了一聲,聲音裡都是敷衍。
大長老掃視了一圈鍛造場裡還在交頭接耳,指指點點的弟子們,突然提高了音量,聲音如洪鐘般響亮:“都散了吧!”
這一聲喝令,瞬間讓整個鍛造場安靜了下來。
弟子們紛紛回過神來,意識到二女的爭鬥已經結束,於是都陸陸續續地回到了自己的工坊。
原本熱鬨非凡,嘈雜混亂的鍛造場,此刻逐漸恢複了往日的狀態,隻剩下不斷傳來的打鐵聲。
羊琪琪朝著楚清秋挑釁地揚了揚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隨後,她回到地麵,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自己那已經損壞的帳篷處。
隻見她雙手在空中快速舞動,周身妖氣四溢,原本散落一地的帳篷碎片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牽引著,神奇地彙聚到了一起。
僅僅片刻之後,整個帳篷便恢複如初,就像剛才那場激烈的爭鬥從未發生過一樣。
大長老轉過身,目光溫和地落在馮寄身上,吩咐道:“馮寄,你趕緊去把宗門任務提交了,至於羊琪琪索要的材料,你還得自己去置辦。”
說罷,他對著楚清秋揮了揮手,示意她跟著自己離去。
楚清秋看了看師尊,又看了看馮寄和羊琪琪,臉上露出一絲不甘的神情,但她還是順從地跟在了大長老身後,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離開了鍛造場。
馮寄緩緩地回到地麵,腳步有些沉重。
但他知道,自己還得去羊琪琪那裡,畢竟隻有她確認了,宗門任務才算真正完成。
馮寄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羊琪琪的帳篷外,深吸一口氣,喊道:“琪姐,宗門任務您還沒幫我確認呢!”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生怕惹惱了這位姑奶奶。
羊琪琪的聲音從帳篷內悠悠地傳了出來:“進來說吧。”
那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成熟與性感。
可馮寄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聲音有些發虛地說道:“還是有勞琪姐出來說話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一想到剛才進去帳篷的下場,心中充滿了恐懼。
說完,他便站在帳篷外麵,靜靜地等待著,眼睛不時地看向帳篷門口,神色緊張。
過了好一會兒,羊琪琪才從帳篷裡走了出來。
她看著馮寄,臉上露出一絲埋怨的神色,嗔怪道:“讓你進來沒聽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