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厲害。
岩橋慎一瞅了她一眼,沒辦法,先把戒指給揣兜裡了。
拿他當餐前菜開涮了一把以後,三個人鑽進車站附近開滿了小酒吧和餐館的巷子,隨便挑了其中一家生意清閒的,一口氣把短短的吧台給占了。
痛痛快快喝了兩杯以後,岩橋慎一把剛才livehoe負責人要和他們簽約成為固定演出樂隊的事,連同被識破了這支樂隊是臨時湊起來的事告訴了他們兩個。
“恭喜了,這真是大好機會。”五味孝氏真心替他們高興,並且表態道:“我真的喜歡你們兩個的演出,往後有需要支援的時候,儘管叫我就行。隻要時間對得上,一定參加,或者,我也可以介紹相熟的樂手給你們。”
岩橋慎一說聲“謝謝”,又去問吉田美和,“美和桑覺得怎麼樣?”
“要是我說還是不想組樂隊,慎一桑要怎麼辦?”吉田美和單手支著吧台,反問道。
岩橋慎一不假思索,“真要是那樣,隻好去回絕掉嘍,反正還沒正式簽合約。不過在那之前,肯定得和你大吵一架,狠狠罵你一頓才行。”
長期合約跟一錘子買賣不一樣,他能先斬後奏去勸吉田美和嘗試組樂隊,勸不成最多就是缺席麵試,錯過那個本來應該和他們無關的機會。
但是固定演出,她是樂隊的主唱加核心,要是真不願意,岩橋慎一也不能綁著她去唱歌。
“聽著真嚇人。”吉田美和的語氣暴露了她完全不是那麼想的。
“所以,你真的還是不想組樂隊?”
吉田美和一笑,“二百五十人的演出規模呢,機會難得。”
竟然拿他勸她組隊的時候說過的話來回敬他。不過,會這麼說,也就代表——
岩橋慎一問她:“真這麼想?”
“騙你也不見得有好處,隻會被你狠狠罵一頓吧?”吉田美和丟給他一對委屈的眼神,仿佛剛剛被他給狂風怒濤的罵了一頓似的。
“適可而止啊,美和桑。”岩橋慎一歎了口氣。
不過這樣一來,總算可以明確答複livehoe那邊,並且和他們簽合約了。
這時,進來幾個已經喝了個半醉的上班族,三人見狀,也準備離開店裡。
付完賬單,出了酒吧,五味孝氏跟他們兩個道彆,自己先走一步。又剩下他們倆,吉田美和把手揣進外套口袋裡,跟在他身後。
默默走了一陣,吉田美和打破了沉默。
“其實,作為樂隊演出,感覺挺不壞的。”
“真這麼想?”岩橋慎一問她。
“當然了。”她說,“特彆是原本嘲笑我們的觀眾開始歡呼的時候,心裡可有成就感了。我今天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熱情,這場演出真的很棒。”
“確實。”征服觀眾的樂趣妙不可言。
“所以,要是能像今天這樣唱歌,lo活動也好,組樂隊也好,其實都無所謂。我隻是想唱歌,並且讓更多人都聽到我的歌。如果組隊真的能帶來更多的機會,組隊也無妨。而且,我喜歡你的演奏方式,也信任你。”
這是當著五味孝氏的時候,她說不出口的話。
“既然這樣,我明天去和livehoe簽約。”岩橋慎一說,“暫時隻有我們兩個正式成員,不過,樂手還是要找。時機合適的時候,可以再做一次試音,招個專職的樂手。”
“先說好,我對夥伴可是相當挑剔。”吉田美和說,“到現在為止,除了你之外,隻相中過一個樂手。”
“除了我之外還有彆人嗎?”
從後麵追上來,和他們擦肩而過的行人,聽到這句話,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你還真敢說。”吉田美和被他給逗笑了。
玩笑歸玩笑,岩橋慎一對這個樂手還挺感興趣的,“快說來聽聽吧。”
吉田美和也沒賣關子,“他人姓西川,是我還在北海道就認識的,現在人也在東京。”
“老鄉呀。”
“沒錯,地地道道的老鄉,住在同一個市不同的小鎮上而已。nihya——我這麼叫他來著。他全名叫西川隆宏。在到東京來之前,他在當地就已經很有名氣了。”
說到這,吉田美和一笑,“nihya從高中時開始,就染著閃閃發亮的金發,身上打滿了洞——眉釘也打了,不知怎麼狠得下心這麼對自己呢。”
“因為這副打扮,總是所以總被當成是不良少年。到商店街去玩的時候,要是碰上少年課的警察,總是被重點關照的對象。”
“這種名氣嗎?”岩橋慎一笑道。
“話是這麼說,彆看他外表那樣,個性還挺溫和的。”吉田美和眨了眨眼睛,“那種名氣隻占一半而已。另一半,作為鍵盤樂手,在我們那樣的鄉下,算是很厲害的了。”
“鍵盤手啊。”岩橋慎一有點失望。
“是的,和慎一桑的位置撞了。”要不然她也不會藏著沒說。
“真可惜,”岩橋慎一道,“要不然,就把他拉進來了。”
“不過,有機會可以介紹你們見麵。”
“也行,到時還能切磋一下琴技。”
“那不成。”吉田美和反過來也拿他開玩笑,“萬一你們兩個為了在我麵前炫技打起來,那可如何是好。”……夠記仇的。
又一個從後麵追上來,和他們擦肩而過的行人,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今天晚上儘在丟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