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效雲趕緊紳士的說:“我還是送您上快艇。”
林若卿沒有勸阻,也沒有說話,隻是不疾不徐的下了樓梯,綽約的走向快艇。月光如水,海波撲打著船體,高跟鞋敲擊著防腐木地板,林若卿高挑的背影比東官灣的夜晚還要美,還要神秘。
快艇邊,助理安嵐雙手握在腰間,正靜靜的等待。林若卿走了過去,將裝著手機的坤包遞給了安嵐,扶著舷梯把手轉身對喬效雲說:“喬行長,再見。”
喬效雲莫名其妙的覺得惆悵,在湧動的海風中說道:“那林總裁,再見了。”他向林若卿伸出了手,想要握手,同時笑著說,“非常慶幸,能與您共度這個美好的夜晚。”
林若卿就像是沒有看見喬效雲的動作,也沒有留下再多一句話,自然的回頭沿著舷梯走到了快艇上。
助理安嵐尷尬的小聲說道:“喬行長,再見。”慌慌張張的跟著林若卿下了快艇艙。
喬效雲目視林若卿坐在椅子上,引擎聲響,快艇劈開了黑色海波,留下兩道白痕向著深圳灣遊艇俱樂部的方向疾馳而去。他眺望著越來越遠的快艇,手久久沒有收回來。
直到端著酒杯的範海鈞冷冷說道:“彆想多了,喬行長。就算林家出了什麼問題,也不是你能打主意的,我勸你彆淌這趟渾水。”
喬效雲扭頭看向範海鈞,微笑著說:“你做禿鷲做慣了,當然不會明白什麼叫做白衣騎士。”
範海鈞將酒杯舉起,遙敬了喬效雲一杯,“那就祝喬騎士馬到功成。”
林若卿對她走後船上發生的一切都不清楚,她坐在快艇上閉目養神,身邊的助理安嵐見林若卿心情好像不是很好,正襟危坐,不敢出聲。
等到了遊艇碼頭,黑銀雙色的勞斯萊斯已經等在了邊上。穿著喇叭牛仔褲和香奈兒外套的安嵐先上了木質棧橋,扶著林若卿上來,然後亦步亦趨的跟著林若卿走到了勞斯萊斯旁。
向來不苟言笑的司機兼保鏢邵希廣已經拉開了車門,林若卿扭頭對安嵐說道:“今天就到這裡,你可以回去了。”
“是。總裁。”
“這兩天你把物流公司和前不久收購的冷庫的資料準備一下。”
“好。”
林若卿點了下頭,優雅從容的坐進了勞斯萊斯。安嵐恭敬的將裝著手機的坤包遞給了林若卿。
紹希廣輕輕的將門關好,小跑著從車尾繞到了駕駛座,麻利的上了車,鬆了手刹,緩緩開動車輛。
“夫人,回家嗎?”紹希廣握著方向盤問。
“回家。”林若卿回應後,按下了車廂隔板,等後座變成了完全私密的空間,她精致完美的臉上才顯露了出了疲態。閉著眼睛在沙發座裡靠了一會,她才深吸一口氣,從愛馬仕的坤包裡掏出了手機。按下指紋,打開通訊錄,撥通了母親的電話,她將手機舉在耳邊,寂靜等待。
“若卿?我剛準備給你打電話來著。”
“媽”林若卿不是那種喜歡繞來繞去的人,直接問道,“爸爸是不是生病了?還請了白龍王?”
電話那邊突然變得悄無聲息,林若卿也沒有急,緘默等待。過了十多二十秒,母親的聲音再次在聽筒裡響了起來,“你爸爸來跟你說。”
“女兒,我確實生病了,病的很嚴重”電話那頭傳來了父親林建業虛弱的說話聲。
“多嚴重?”林若卿挺直了身體,眉頭又蹙了起來,“要不我馬上帶上懷恩和張齊過來香港。”
“嗯~~張齊就不用了。你明天,和懷恩一起過來,具體情況我明天再和你說。”
“行。”父親向來不喜歡丈夫,林若卿心裡很清楚,也就痛快的應承了下來。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在林若卿印象中,向來獨斷專行的父親從來沒有用過“商量”這樣的詞彙,由此可見嚴重性。她心中生出了不詳的預感,懷疑父親是不是要和她聊遺囑和海外資產的事,她頭疼欲裂,卻冷靜的說道:“那我明天一早過去,大約十點到何西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