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是她的神經發生了病變，不是她的錯。
她也想相信，可除了醫生之外，所有人都覺得是她的問題。
或許也包括……
芊芊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洛寧。
“應該不是吧……”洛寧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緩緩的搖搖頭，反問道：“我勸你，你就能放下嗎？你的病就能好嗎？”
芊芊搖搖頭。
“那我還是給你去拿點藥吧，這樣你至少能好受點……”
洛寧歎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芊芊的頭頂。
“我知道你很痛苦，想哭就哭出來……”
哭也是一種宣泄，把情緒排解出來，會好很多。
芊芊看著洛寧離開的背影，目光漸漸模糊，眼眶的淚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整個人劇烈地顫抖。
如同無助的小貓，哽咽、嗚咽。
洛寧關上門離開的腳步頓了頓，又當做什麼也不知道，朝著藥房的位置移動。
想了想，又在藥房裡，用熱水壺燒了點水。
留了足夠多的時間任由芊芊宣泄。
“水溫正好，用水將藥送服了。”
想到上次芊芊直接乾吞藥片，洛寧默默地提醒。
她說話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聽不出憐憫，也不會讓人感覺嘲諷。
始終把控在一個很好的度上，讓芊芊很自在。
藥並不會立即就見效，洛寧就坐在芊芊旁邊。
兩個人也不說話，一個抱著膝蓋，蜷縮在床上，一個坐在地上，後背靠著床，卻也不顯得尷尬。
與這邊的寧靜不同。
溫暖帶著溪妄東躲西藏，企圖向前幾次一樣，找到一個房間躲過去。
可這群螞蟻變聰明了，竟會透過門縫探查房間裡的動向。
兩人被迫不斷轉換房間。
“三樓的布局怎麼也變得這麼奇怪，還是說，隻要被黑暗籠罩，所有的一切都會改變……”
溫暖氣喘籲籲，繞進一條螞蟻暫時還沒有占領的走廊。
“你看前麵，像不像起霧了……”
溪妄拉住了正要向前的溫暖，指著前麵。
“好像是……”
深淵世界裡，溫暖可不敢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她止住腳步，帶著溪妄往後退了幾步。
可那團霧氣似乎不想放過她們，一個照麵，已經將她們籠入其中。
本來就黑暗的視線，此刻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溪妄——”溫暖晃了晃腦袋，扶住了一旁的牆壁。“你還好嗎？”
“不太好……”溪妄的聲音是從腳邊傳來的。
她蹲在地上，捂住腦袋，看起來十分無助。
“被這個霧氣籠罩，會失去視線，頭暈頭疼……”溫暖蹲下來，摸索到溪妄。“我們必須要先出去。”
兩個人也不站起來，扶著牆壁，緩緩的朝著霧氣相反的方向爬。
她們總算知道，為什麼螞蟻會放棄占領這了。
趨利避害是每一個物種的天性。
兩人順著牆壁爬行了很久，五感也慢慢退化，頭疼、頭暈也越來越強烈。
好幾次，溫暖和溪妄都用腦袋撞擊牆麵來保持清醒。
“應該快要離開了，我好像聽到了螞蟻成群的，熙熙攘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