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昌明給自己打電話,讓她想辦法讓二女兒放棄對邀請函的爭奪。
介於季繁星現在節目的勢頭,她也怕出意外,也就應了。
原本阮琳是要好好說的,可一看見這個逆女對她熟視無睹的模樣就來氣。
不知不覺,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阮琳明白自己的行為不夠妥帖,“全國音樂交流大會”是盛雪嶄露頭角的機會,也是給季家增添臉麵的大事,不能馬虎。
此時,前台杜哥中氣十足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了過來。
“恭喜選手季盛雪以90.8分高分暫居第一!”
聽到這個成績,阮琳臉上露出幾分欣慰之色,“繁星,你姐姐現在的成績一名,這個比賽的冠軍你可以要了,但是彆的就不要想了。
這也是你父親的意思。”
季繁星冷笑,繞來繞去,原來是怕她搶了長姐的邀請函啊,為了讓她屈服,竟然還搬出父親的名字。
笑話,季昌明的話就一定要聽嗎?
原本對邀請函沒有什麼興趣的她,逆反心理被激了出來。
“都姓季,我拿到和長姐拿到有什麼區彆嗎?
難道這邀請函到了我手裡就會成為家裡什麼難以啟齒的羞恥事情?”
阮琳被季繁星一連兩個反問問地有些迷茫,下意識道,“那當然……”
“季老師,你怎麼還在這!快到你上台了!快點換衣服呀!”
一位胸前掛著工作牌的人看見依舊穿著禮服的季繁星大驚失色,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見到有人,阮琳不好發作,她小聲地對季繁星最後警告。
“你之前做的事情已經觸及到了季家的底線,今天若還不聽父親的話,以後就永遠不要進季家的門!”
阮琳以逐出家門為威脅,覺得季繁星再叛逆也不會不聽,便放下心來,任由工作人員將季繁星帶去換衣。
進入更衣室,中間掛著的電子日曆顯示。
公曆五月三日,立夏。
死去的回憶再次出現在眼前。
上一世,《全能歌王》沒能進入決賽,黑白畫麵中,她跪在季昌明的腳邊苦苦哀求。
臉上鮮豔刺目的巴掌印是黑白世界中的唯一顏色。
“父親!我真的沒有做!求你相信我!”
“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季昌明憤怒地將腳邊的女孩踢遠。
肺被踢中,將喉頭的悶堵感生生壓下,轉頭跪爬在衣著鮮麗的母親麵前。
“母親……咳……你幫我說說話吧……我從來沒有做出過傷害長姐的事情……”
“孩子,是母親沒有教好你……去了那裡,你好好反省……”
……
黑白畫麵切換,大雪紛飛的異國街頭,虛弱的季繁星被高大男人從電話亭裡粗暴地拖了出來。
“你這個流浪漢!不準占用我們的公共設施!”
她的腿扭曲彎折,曾被人粗暴折斷,再加上寒冷和饑餓,虛弱的她根本站不起來,隻能無助地躺在冰冷的雪地上。
男人見她還賴著不走,大手一揮,幾個凶狠的人圍了過來。
拳頭落在身上非常痛,季繁星沒有叫喊,她隻是執拗地盯著電話亭,期待裡麵電話響起。
刺紅的鮮血鋪滿雪地,彌留之際,她隻有一個念頭。
“三天了,長姐,我們不是說好了,你怎麼還沒有撥過來……”
……
“你們早就不是我的家人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