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滿心以為,沈蔓西會哭著求他不想離婚,哪怕離婚也會賴著他求他回心轉意。
唯獨沒想到,沈蔓西不但痛快答應離婚,還要索回這些年為季家花的所有開銷。
曾經以為可以輕鬆掌控的小白兔,徹底掙脫他的控製。
季默言接受不了這個落差,更不能接受被沈蔓西抓住把柄反擊,惱羞成怒道。
“沈蔓西,你什麼意思?沒有證據不要亂說!我倒是想問問你,那個醫生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我的問題,還是你的問題?”
“什麼醫生?”沈蔓西不解。
季默言拿出手機,找出當天季默彤發給他的小視頻。
正是季默彤錄下安慕洲的那一段。
季默言當時看見,並未理會,因為他知道,沈蔓西那麼愛他,怎麼可能在外頭有男人?
但是現在,他必須找個理由回擊過去。
他不能被沈蔓西壓一頭。
沈蔓西沒想到,季默言會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到她身上。
“滾,給我滾!!!”
沈蔓西憤然指向房門。
宋淼淼抄起拖布,將季默言和鐘慶蘭趕了出去。
鐘慶蘭在門外罵了好半天才走。
沈蔓西跌坐在沙發上,捂住臉頰,拚命忍住眼角酸澀。
她不要再為渣男掉一滴眼淚。
隻當七年的青春喂了狗,有什麼好哭的!
宋淼淼要給盛夏打電話,如果她們手裡有季默言和江雨澄出軌的證據,要挾渣男,肯定能儘快還錢離婚。
沈蔓西一把搶下手機。
“西西?”宋淼淼覺得奇怪,最近幾天她想找盛夏姐妹聚餐,沈蔓西都拒絕了。
而且盛夏也不回她消息。
“你們吵架了?”宋淼淼問。
沈蔓西不想說,抓起大衣和包,起身往外走。
“西西,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出去透透氣。”
沈蔓西這些天一直強撐著,不讓自己沉溺在悲痛和背叛裡無法自拔。
她憋得快要炸開了!
她去了酒吧買醉。
她要痛痛快快醉一場,把壓在心裡的委屈和不痛快,統統發泄出來。
沈蔓西坐在吧台上,在交錯的昏暗燈光裡,幾杯酒下肚,頭有些暈了。
她一邊笑,一邊流眼淚。
就在她要喝第四杯的時候,一隻大手按住了酒杯。
沈蔓西抬頭看過去,對上一雙深邃如海的深眸,沉寂無波,卻讓人心頭莫名悸動。
“安醫生?你怎麼在這?”
沈蔓西推開安慕洲的手,要一杯仰頭而儘,酒杯被安慕洲搶了過去,放在吧台上。
“剛手術不久,眼睛不想要,我可以幫你剜掉。”
沈蔓西扶著吧台癡癡笑起來,“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你就不會好好說話嗎?”
沈蔓西搖搖晃晃站起身,一把揪住安慕洲的襯衫領口,將他拉到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