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有用?”池鏡看了他一眼,“今天你占理,我還敢說你?”
池明樂了:“那確實,你可說不了我。”
“什麼時候改改你那臭脾氣?”
“改不了了。”
池鏡拿著衣服往浴室走:“二十幾歲的人了還跟人打架。”
“你這幾天有這麼忙嗎,都見不著你人。”池明靠在沙發上問。
“忙。”
“什麼時候忙完?你不是說要來我公司看看麼。”
“有空就去。”
“等你有空地球都不轉了。”
池鏡笑了一聲,關上浴室門說:“就這幾天。”
“行。”
池明大學讀的是計算機專業,畢業後跟朋友合夥開了家遊戲公司,他朋友出資他出技術,那個朋友就是沈靜司,池明現在是公司副總。
三天後,池鏡抽空去了趟池明公司。下班時間,公司沒什麼人了,池明助理帶他參觀完公司,就把他領去了副總辦公室。
公司剛創立三年多,規模不算很大,但公司管理運營各方麵已經相對成熟。
“池總還在開會,您先在辦公室稍等一會兒。”助理把池鏡帶到副總辦公室門口,“您喝水還是什麼?”
“謝謝,我不用,你去忙你的事吧。”
“好的。”
走進辦公室,池鏡四下看了一眼。回國快一個月了,他還是頭一回來池明的公司。辦公室的裝修很符合他弟的風格,帶著點中二氣息,辦公桌後麵的櫃子裡擺著一排排遊戲手辦和各式各樣的模型。
沙發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屏幕亮著,沙發上還放了個書包,剛才應該有人在這兒。
池鏡走過去看了眼電腦屏幕,滿屏的英文,都是很複雜的專業用詞,有的單詞他甚至看不懂。
看了一會兒池鏡就反應過來了,這是篇醫學方麵的學術文章。
晃神間,辦公室的茶水間傳來腳步聲,池鏡抬頭一看,看到餘聞嘉端著一杯咖啡從裡麵走了出來。
餘聞嘉穿了件淺灰色的連帽衛衣,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一身學生氣。他停在那兒,有點呆滯地跟池鏡四目相視。
“……鏡哥。”餘聞嘉叫了聲,走過來道,“你怎麼在這兒。”
“來參觀。你呢,”池鏡看了看茶幾上的電腦,“怎麼跑這兒來學習了。”
“池明喊我吃晚飯,剛到這他又臨時開會,我正好帶了電腦,就寫會兒論文。”
餘聞嘉把咖啡放茶幾上,轉過身默默地把歪在一邊的書包擺正,視線掃了一圈,確認這片區域乾淨整潔才重新轉過身來。
“你怎麼戴眼鏡了?”池鏡看著餘聞嘉的眼鏡,“近視了?”
“有點。”
池鏡笑了:“什麼叫有點。”
“度數不深,不影響日常看東西。”
餘聞嘉以前不戴眼鏡,這副眼鏡也是前兩年才配的,用眼過度視力到底還是受了點影響。這眼鏡他平時基本不用,有時候看文獻看久了,眼睛疲勞才會戴。
“你要喝什麼?這裡隻有茶和咖啡。”餘聞嘉問。
“我不喝。”池鏡走到櫃子前看裡麵的手辦,鑒賞了一會兒回頭發現餘聞嘉已經坐下繼續寫論文。
餘聞嘉正打著字,身後突然傳來池鏡的聲音:“寫個論文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你眼睛就是這樣弄壞的。”
說著他俯下身摘掉了餘聞嘉的眼鏡,餘聞嘉身子一頓,也沒阻止他。
“休息一會兒,彆老看電腦,用眼過度能不近視麼。”
餘聞嘉仰頭看向他,剛摘掉眼鏡視線沒那麼清晰,他微微眯著眼睛。
除了池鏡,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個敢對他這麼強勢行事的人。
“閉會兒眼,休息休息。”池鏡看著他說,把眼鏡疊起來放在一邊。
餘聞嘉垂下眼眸“嗯”了一聲,保存文檔,合上了電腦。
餘聞嘉從小就是頭倔驢,他媽說的。他媽也說過,他在池鏡麵前是頭乖一點的倔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