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洪昌哆哆嗦嗦把自己的電話遞了出去。“我要那個人的電話。”滕毅吼道。
“那個電話是空號。”孫廣智接過話:“我也查了,是無主號碼。”
“你的電話有自動錄用功能嗎?”方展若有所思地看向羅洪昌。
“有、有、有。”
方展拿過電話打開錄音功能,一段清晰的語言響遍房間。孫廣智和黃婉婷一下都覺得這個聲音很熟:“讓我想想,這個聲音有點熟。”孫廣智自言自語地在屋內轉著圈叨叨著,所有人都看向孫廣智。
孫廣智突然一個轉身,“噢”地一聲,羅洪昌嚇的一抖:“我想起來了,金世南金總的助理。對,就是他。”
孫廣智和這些人沒有什麼交集,也從來沒有交往。但是孫廣智的爸爸是a市第一房地產商,二十幾年了,沒有人可以超過他。因為家族原因,有些人為了巴結他爸爸,逢年過節會來送禮,所以孫廣智認識一些人也很正常。
“沒錯,就是金總助理的聲音。”黃婉婷也點頭說。
滕毅看向方展拿出電話打給金總,很快接通:“喂,金總,忙什麼呢?到方總這裡來一趟。對,馬上。”
黃婉婷走到羅洪昌身邊:“上次到工地鬨事是不是你帶的頭啊?是受誰的指使呢?”
“那次不是我帶的頭,我也是後來去的,就是那個洪廣富叫我去的。他是帶頭的,領的都是平時在勞務市場是轉悠的閒人,那些人都是啥也不會的,平時專門給開發商乾拆遷釘子戶的,這樣的活一次能賺很多錢。有酒喝,有煙抽,還不累,有時候還覺得挺霸氣的。”羅洪昌小心翼翼地偷瞄著黃婉婷說,生怕那句話說的不對被飛腳。
“你怎麼知道那麼多?對了,洪廣富為什麼找你呢?”
“我原來也是在勞務市場站大崗的。也乾過拆遷釘子戶,後來有一次把拆遷戶家老爺們打成植物人了,參與的都被判了刑。後來我媽怕我出事,就找到舅舅幫助我在城管找了個長期臨時工做,這樣我就到了城管。洪廣富是城管正式職工,做了好多年還是跑腿的,他知道我的工作是我舅舅安排的,又知道我舅舅在教育局工作,就開始討好我,希望能夠當個隊長什麼的。我都告訴他了你溜須我也沒用,可他就是不信。我也沒辦法。”羅洪昌一副無奈又很同情的樣子。
“你什麼都不是,還那麼囂張乾什麼?”
“那些人都是洪廣富雇來的,我們過去都是站大崗的,就是想在他們麵前顯擺顯擺唄。”
“咚咚咚”忽然響起了敲門聲,丁嬌嬌推門進來:“總裁,金總到了。”說著話金總風塵仆仆地走了進來,丁嬌嬌退出並帶上了門。
“金總。”
“金總。”屋內認識金總的打著招呼。金總一邊回應一邊直接朝方展走了過去:“方總,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過來。”
“給你聽一段錄音。”方展把錄音打開播放,聲音傳出金世南驚訝:“這是從那裡弄來的?這不是我原來的助理賴廣才的聲音嗎?”
“原來的助理?你的意思就是說你的這個助理已經不乾了是嗎?”
“是啊。上次去你們工地鬨事那次就是他出賣的一些資料,我知道以後就把他辭掉了。”
“他把資料賣給誰了?”
“應該是第三房地產商劉鈺。劉鈺這個人挺有能力的,但是因為底子太薄,所以拿不到大工程。他又急於求成,所有時候喜歡耍些小手段,行業的人都知道。”金總說。
“上次城西工地鬨事,我估計就是他的手筆,但是沒有證據也沒有發生什麼後果。我也就沒有再調查,這次的事會不會也是他乾的。”滕毅思忖一下點著頭說。
“這事基本明確了,隻有你的那個助理能確定。現在咱們沒有證據,無法下定論。不急,明天就能知道了。”方展肯定地說。
“我覺得這裡麵好像有點問題,劉鈺就是有這個賊心賊膽,但是沒有這個能力,這裡麵肯定還有問題,劉鈺後麵一定有人撐場子或者推手,他一個人力量不夠也沒有那個膽子敢高這麼大動靜。”金總仔細分析事件的前前後後說道。
“滕毅、孫廣智,你們兩個明天去找到金總的那個助理。哦,對了,寧戰呢?”
“二哥,你是貴人多忘事嗎?你不是把他留在餐廳實習三個月的嗎?”
“這樣吧,讓他明天跟著你,咱們房建這一塊是白板。你爸不是給你三年時間嗎?還有一年,這一年半我要你把寧戰帶進房建圈。能不能做到?”
“我儘力。”
“不是儘力,是必須。”方展說著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