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我們都是沒有太高文化的人,大事我們做不來,出力我們還可以。好人壞人還是分得清的,在這裡待了一個多月,你們這裡很好,從來沒有工頭欺負我們,工資不但高還不扣,中午吃的也好。我們過去在其他工地吃的就是兩個饅頭一碗和水一樣的湯,乾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餓,所以我們每天還要自己帶飯。這個工地完工了,我們就"
“對了,你說你們知道很多我們工地的事情?”
“是的,總裁。”
“你們敢說?如果需要出庭作證,你們敢嗎?”
一個瘦高個站出來:“我敢,我不代表他們。我隻代表自己作證,我是知恩圖報的人,總裁,沒有來你們這裡的時候,我老婆一直嫌我沒有工作賺錢少,天天吵著要離婚,我和她打賭說,給我一個月時間就能拿到工資,結果第一個月我拿到8000塊錢回去,我老婆不和我離婚了。其實賭的時候我心裡是沒有底的,但是我就想能犒一個月是一個月,結果我賭贏了,我老婆不和我離婚了,所以我一定要報答你。”
其他五個人也同時說:“作證就作證,反正都是事實。”
“好。暫且相信你們一次,如果你們知道後果是什麼?”方展拿出手機撥號:“給我訂一個十個人的餐廳包間,然後把位置發給我。讓孫廣智直接去餐廳等我。”
“方總,我們也是男人,大老爺們應該吐口唾沫就是釘,我們想用這種手段找工作有點卑鄙,但是這是人的求生欲望和本能。”
方展把位置給幾個人看了一下:“這個位置記住了?你們幾個打車過去,如果誰害怕就不用去,誰去誰沒去我也不會說。”
方展自己開車到了餐廳,正好孫廣誌也到了,兩個人到了預定的包間。
“二哥,今天是請誰吃飯啊?怎麼預定在這裡?是有什麼事兒嗎?”
“今天養護中心的工程結束了,我去看看收尾工程還有哪些手續沒有完成,你三哥不在我就要自己來了。在那個工地鬨事的那六個工人,今天找到我說他們知道很多事情,服裝展的車禍、城西工地的三個傷者、還有一個多月前迫使工地停工的那件事,他們都知道。隻是不知道是誰指使的。其實和咱們調查的結果差不多,但是咱們沒有人證就無法報案。現在他們肯說,由他們出來指證,咱們就可以找回場子要回賠償。”
“咱們看看到底是誰做的?依仗誰?”
“他們一會兒就到,你把錄音調好。”
兩個人正說著,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進來。”六個皮膚黝黑完全農民工樣子的男人推門進來。
“方總。您這是”第一個進來的人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方展,不明所以地問了一句。
“沒什麼就是請你們吃個飯,既然你們有話要說,咱們就要找個地方說。總不能帶你們去看守所去說吧,像審訊似的一問一答?咱們在這裡邊吃邊聊。你們也不用拘束,儘管聊,知道多少說多少。一個一個地說。”
“好的,方總。”
“今天咱們不喝酒,喝酒誤事。所以咱們不喝酒,孫經理,你去要要些飲料過來?要的好。”
“好的。總裁。”
“不用拘束,隨便坐。”
六個人哆哆嗦嗦各自找好位置坐下。
服務員拿來菜單遞給方展:“您好先生,這是菜單,看看您需要點什麼?”方展接過菜單放在旋轉的圓桌上,對著六個人說:
“你便隨們點,每人最少點一個菜,點你們喜歡的,咱們邊吃邊聊。”大總裁怎麼可能和他們這樣說話,這不合情理啊,總裁不都是財大氣粗,說話都是吼的嗎?這樣溫文儒雅的樣子真的是總裁?不是想要對我們怎麼樣吧?這頓飯恐怕是鴻門宴吧?人家可是大佬。憑什麼請我們吃飯啊?想知道事情把我們抓過來不就完了嗎?可是想想頭皮都發麻。完了完了,我們幾個今天死定了,幾個人戰戰兢兢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想個的心事,誰也不敢說話,誰也不敢點餐,有的甚至掏出手機準備給家人做最後的交代了。眼神流露出的恐懼和交流,小動作不斷,這些怎麼可能逃脫出方展的法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