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始終記得溫慕之的那句‘我們倆才是——’。
周末,溫顏回了溫家,打算想辦法悄悄拿到溫永海和溫慕之的dna樣本。
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了溫慕之坐在落地窗前發呆。
“嗬,真是稀客。”溫慕之看到溫顏,一陣冷笑。
溫顏將出於禮節買的補品遞給傭人,嗆回去:“你也稀罕,今天沒有出去當交際花。”
以往溫慕之的周末都是各種社交派對,努力樹立和鞏固自己溫婉且優秀的名媛形象。
溫慕之看到溫顏就心情不好,左手手腕傳來更加清晰的疼痛,被她強忍著沒有顫抖。
這手傷,越來越不受控製了!
“我回我房間拿點東西就走。”溫顏說。
溫顏出嫁前的房間在二樓一個最偏僻的角落,她嫁給顧硯辭之後,溫永海擔心顧硯辭責備,也不敢隨意亂動溫顏的房間,裡麵還放著溫顏的一些用品。
樓下,溫慕之接了一個電話,絮絮叨叨的聊天聲從樓下傳來。
溫顏徑直打開隔壁溫慕之門。
房間每天有傭人打掃,想找到一根頭發都不容易。溫顏直接到盥洗台,將溫慕之的電動牙刷頭給取下來,裝進密封袋,揣進包裡,又把提前準備好的新刷頭給裝上去。
做完這些,溫顏迅速離開。
走到房間門口,猛地頓住!
溫慕之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上來,就站在門外的走廊,陰惻惻的看著溫顏。
“溫顏,你在我房間乾什麼?”溫慕之問。
“聽到一點奇怪的動靜,進去看看。”溫顏反問,“怎麼,你房間裡有見不得人的東西?還是藏了人?”
溫顏決定采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進溫慕之房間取樣時,就已經做好了會被發現的準備。
不過她是溫慕之的妹妹,姐妹之間進臥房,彆人說不上有什麼不對。
溫慕之臉色霎時難看,一把推開溫顏,走進自己的房間拉開抽屜各種檢查似的。
“誰知道你在裡麵乾了什麼,拿了什麼!”
溫顏不心虛,站在外麵沒動。
如果她跟著溫慕之進去,就會看到,打開衣帽間最裡麵的衣櫃,那長裙搖曳的裙擺後,真的藏著一個人!
一個男人!
……
溫慕之從房間出來,反手關上房間門。
溫顏已經裝模作樣的回自己房間拿了一個筆筒,說要帶走。
溫慕之滿腦子都是房間裡的那個大麻煩,巴不得溫顏立刻離開。
“溫顏,你和顧硯辭離婚了麼?”溫慕之突然問。
“怎麼,你還想當顧太太啊?”溫顏的語氣裡全是嘲諷。
溫慕之的確想。
想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突然放棄?
在她看來,這些年顧硯辭對他的關心和偏愛都是實打實的,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她一定要繼續抓住這一份偏愛!
“是又如何?”四下沒人,溫慕之坦然承認,還帶著幾分挑釁。
溫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這邊離婚不是很順利,希望你抓緊點!”
溫慕之被氣得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溫顏在炫耀什麼!
溫慕之右手抓著自己顫抖的左手,眼裡的憤怒越發明顯。
就在這時,溫永海和萬盈回來了。
兩個人看到溫顏到來,有些意外。
萬盈剛要說什麼,溫慕之突然向溫顏追過去:“溫顏,你給我站住!你把話說清楚!”
溫顏見她伸手向自己,下意識保護兜裡的牙刷頭樣本,溫慕之卻是假裝被溫顏絆倒,整個人向溫顏撞過來!
溫顏的身體順勢撞到旁邊的瓷器蒜頭瓶,瓶身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稀碎的瓷片碎片紮進人的皮肉!
“慕之!”
萬盈驚叫一聲,跑過去毫不客氣的推開溫顏,扶起溫慕之。
溫顏剛要起來,被推得手再次撐下去。
掌心傳來鑽心的劇痛。
有溫熱的東西從掌心湧出。
“媽媽,我手……我的手好疼……”
溫慕之的左手小臂和手腕有大大小小的傷口,鮮紅的血液不斷地從傷口裡麵流出來。
溫慕之的左手不停的顫抖,那顫抖頻率一看就是不受控製的不正常。她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滿眼都是驚惶。
“寶貝彆怕,媽媽送你去醫院!”萬盈安撫溫慕之,轉頭惡毒的看著溫顏,“溫顏!你害了我的慕之一次不夠,還要害第二次嗎!”
“剛才是溫慕之撞了我。”溫顏一字一頓的說。
“分明就是你故意絆倒了慕之,還弄倒了花瓶!”萬盈根本不聽,“我和你爸都看見了!”
溫永海剛才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兩個女兒身上,但是他很清楚溫慕之不會拿自己的手開玩笑。
“溫顏!你個混賬!”
“爸,找辭哥來,我、我的手沒知覺了……我不想手廢掉,不想當殘疾人……”溫慕之一邊哭一邊說,簡直我見尤憐。
“對對對!”溫永海立刻撥打顧硯辭的電話,那邊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通。
聽筒裡傳來顧硯辭不鹹不淡的一聲:“喂。”
仔細聽,還有幾分不耐煩。
“賢胥啊,慕之的手被碎瓷片紮了好多地方,怎麼辦啊現在?她的手一直在發抖,都沒有知覺了!”
“去她常去那家私立醫院!”
溫永海的手機聲音很大,溫顏分明聽到顧硯辭頓時變了聲,緊張之情溢於言表。
“溫顏,回來再收拾你!你最好祈禱溫慕之的手沒事!”
溫顏還沒來得及說話,溫永海已經拿了車鑰匙,趕緊和萬盈一起送溫慕之去醫院了,連傭人都跟著去了。
偌大的客廳靜得嚇人。
沒有任何人給她解釋的機會。
也不會相信她的解釋!
掌心的痛覺漸漸麻木,溫顏緩慢地抬起右手,指腹和掌心到處都是傷口和嵌入的玻璃,每動一下,她又能感覺到鑽心的痛。
她忍著痛,拿出電話,撥打顧硯辭的電話。
被接通的下一秒,溫顏率先開口:“顧硯辭,我想見你,現在。”
顧硯辭大概是在開車,溫顏聽到了導航播報的聲音。
“顏顏,我現在有急事。”顧硯辭頓了頓,補充道,“晚點,好嗎?”
放在以前,他絕對不會貼心的說最後四個字。
溫顏從“好嗎?”裡聽出了彆樣的溫情和細膩到不可察覺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