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辭的身體僵住,瞳孔狠狠一縮,整張臉頓時冷下來,連聲音都冷了下來:“溫顏,我說過,我不會和你離婚。”
強勢,冷硬,這才是顧硯辭的真麵目。
溫顏抬起自己的手,脫痂的地方嫩肉白裡透紅,手腕的傷已經完全結痂,去掉紗布後,露出醜陋的痂痕。
“顧硯辭,我們的過去就像是我這雙手,就算傷口愈合,依然會留下疤痕,痛苦的痕跡是不會消失的。”
顧硯辭心口劇痛,將她的手重新窩在手中,“我會找最好的藥,找最好的皮膚科團隊,不會讓你留疤的,知知。”
溫顏平靜的看著他,露出幾分疑惑:“你說你愛我?”
男人堅定的點頭:“是。”
溫顏又問:“什麼時候開始的?結婚的時候你不愛我,是最近這一年麼?還是最近這幾個月?”
顧硯辭抿了抿唇,沒有答。
是很早之前。
是她還圍在顧景舟身邊,將他當空氣的時候。
“你看,顧硯辭,人的感情是會變的,你從前不愛我,現在可能愛我,未來也許就不愛我了。”
“不是‘可能’,溫顏!”
他非常嚴肅的糾正她的用詞。
“是麼?”溫顏對此並不在意,“可是顧硯辭,你的承諾,你口中的愛,我不相信。”
“那你想怎麼樣?”顧硯辭咬著牙問,絲毫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模樣,像是要找人打架的。
沒等溫顏回答,他補充:“除了離婚。”
“我想離婚。”溫顏無視他的補充。
顧硯辭被氣得發笑:“那你前幾天在醫院照顧我,算什麼?騙我?”
“於公,對尚未離婚的丈夫的人文關懷。於私,對救命恩人的責任和義務。”溫顏給他兩個理由,他喜歡哪個聽哪個。
這個猜測被證實,顧硯辭尚未痊愈的身體被氣得腦袋有些發暈。
溫顏見他臉色實在不好,抿了抿唇,說:“顧硯辭,我照顧不好你,你最好回家養傷。”
顧硯辭冷著臉:“那我就要住你這裡呢?你不是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溫顏被他的無賴行為給氣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最後隻能丟下一句‘隨便你’,進了書房。
兩小時後,溫顏出來,卻發現客廳沒有人。
沙發上空空如意,茶幾上擺著顧硯辭文件和電腦。
房間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溫顏大驚,快步走過去。
浴室的門沒有關,顧硯辭已經脫了個光,準備走進花灑下。
“顧硯辭!”溫顏大驚,想也不想地衝進去把人拉住,“你乾什麼!”
“洗澡。”
“你腿上的沙布都沒有拆,你洗什麼洗?”溫顏指著他腿上的紗布。
顧硯辭神色懨懨:“不洗澡難受。”
“忍著!”
溫顏鐵麵無情,扭頭就去把花灑給關了。
顧硯辭目光灼灼的看著溫顏,問:“你說哪個忍著?”
溫顏這才意識到他什麼也沒有穿,什麼都看得明明白白!
他口中的‘忍’,絕對不是清白的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