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誰?
溫顏抿了抿唇,沒有答。
偌大的總統套房裡靜謐無聲,顧硯辭看著溫顏,眼神裡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壓迫力。
過了半晌,顧硯辭歎了口氣,走到溫顏的跟前,輕輕彎腰,那張俊臉湊到溫顏麵前。
咫尺的距離,能看到兩個人彼此瞳孔中的倒影。
溫顏能察覺到他的呼吸,清晰的看到他每一根睫毛。
“知知,我就這麼不值得你的信任?”顧硯辭問。
溫顏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顧硯辭,我現在相信的人,隻有北傾。”
顧硯辭目光僵了僵,問:“我不能?”
他問出這句話之後,自覺是自取其辱,卻是仍想知道——他在她心中的分量。
溫顏看著他的眼睛,沒有絲毫猶豫的搖頭。
不能。
顧硯辭心中一痛。
溫顏輕聲道:“顧硯辭,我曾經是相信過你的。”
很相信。
可是,她的相信換來的是她的受傷。
總統套房有次臥。
溫顏進了次臥休息。
一晚上腦海裡都在不停地出現“南韻”和“南知意”兩個名字。
她希望,同姓,隻是巧合。
翌日。
溫顏底子好,化妝沒有花多少功夫,但是裁縫根據她的身材現場修改禮服,仍然花了三個多小時,整個造型結束已經是五小時之後。
溫顏選了一席簡單的月白色浮光緞麵禮裙,裙身簡單到極點,沒有多餘的顏色,隻有腰間的暗紋刺繡和鑽石做點綴。搭配濃鬱純正的藍寶石項鏈和耳環,整個人看起來既高雅又貴氣。
顧硯辭看得失神了一瞬,很快垂眸掩飾,恢複正常。
隨即,他目光落在溫顏手腕上的彩色寶石手鏈上——那條她同學送的手鏈與這套禮服格格不入。
顧硯辭問:“有特殊意義?”
“沒有。”溫顏取下手鏈,放進單肩包中。
顧硯辭沒有再多問,但是腦海裡浮現那串手鏈的細節。
那白金小金屬牌上磕著的,似乎是梵文。
如今喜歡佛學的大學生少得很。
在他的印象裡,喜歡佛學佛經的年輕人,隻有已經去世的顧景舟。
所以這手鏈,是誰送的?
為什麼他看著就是那麼礙眼呢?
……
暮色四合。
豪華遊輪停在港口,顯得奢靡而高高在上。
碼頭衣香麗影,豪車往來,盛裝出席的男男女女攜手上船,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客氣微笑的假麵。
亞洲麵孔是這裡的稀客,顧硯辭在美期間極低調,但也擋不住他是鼎鼎大名的顧氏集團繼承人,走到哪裡都備受擁戴。
“我自己去轉轉。”溫顏低聲對顧硯辭道。
她不動聲色的往四周看,目光留意著來來往往的女人們,企圖找到一個可能是南知意的人。
“你不想認識認識其他人?”顧硯辭拉住她的手。
他想把他的太太介紹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