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
“不好意思,讓讓!”
溫顏一邊往裡走,一邊就聽到人群裡傳來痛苦的呻吟和害怕的哭聲。
“洛北傾太歹毒了,喬小姐還懷著孕呢!”
“就是啊!這肚子裡的孩子雖然沒有生下來,但也是一條命啊!”
“洛北傾,雖然喬薇薇懷著是你老公的孩子,可孩子是無辜的!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
周圍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對洛北傾討伐,甚至有人恨不得把手指都戳到洛北傾的臉上。
溫顏一個側身,擋在洛北傾身前。
“郭太太,我們北傾的確比不得你大度,你丈夫的私生子你都要幫忙照顧。”溫顏露出疑惑的表情,“不過,我聽說你前段時間把你的繼子打了,你怎麼沒大度到底呢?”
溫顏說完,臉色就冷淡下來,帶著幾分淩冽,氣場大開的模樣讓周圍人不自覺的噤了聲。
那位郭太太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惱怒得想動手撕人,被旁邊的同伴給拉住。在同伴的提醒下,她才看到走到溫顏身邊站定的顧硯辭。
顧硯辭今天穿了一身偏休閒的西裝,不太過正式,卻十分得體。他沉默不言的站在溫顏身旁,像溫顏的隨行物件。
“顧少,溫顏這態度,你以後恐怕要小心點。”郭太太意有所指。
這不就是在暗示顧硯辭:溫顏這麼凶悍善妒,你小心以後一點自由都沒有!一點偷腥的機會都沒有!
顧硯辭渾不在意的道:“郭太太,我和你丈夫,不一樣。”
郭太太再次被嘲諷,黑著臉不再說話,心裡罵了幾句顧硯辭傻子。
“北傾,嚇著沒?”溫顏握住洛北傾的手,她的手微涼。
“我沒事。”洛北傾看向剛被從人工湖裡撈起來的喬薇薇。
溫顏這才去看喬薇薇——她整個人狼狽到極點,渾身濕透,長裙褶皺的貼在身上,一縷一縷的濕發下,那張臉慘白得嚇人,因為痛苦而哀嚎和喘息。
紅色的血跡被湖水衝淡,從她的大腿蜿蜒而下……
從這出血量來看,這胎兒是保不住了。
“救護車怎麼還沒來?”隨行服侍喬薇薇的傭人急得滿頭大汗,眼底就是驚恐。
如果胎兒出了問題,她、她就完了!
“北傾,我們走吧。”溫顏不想洛北傾在這裡被人攻擊。
“不許走!”傭人立刻道,“少奶奶,你讓喬小姐如今這樣,還是趕緊想想怎麼跟賀家交代吧!”
傭人的工作就是照顧喬薇薇,現在喬薇薇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難辭其咎,自然要拉個墊背的。
洛北傾被氣笑了。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溫顏先冷笑出聲:“北傾和賀庭川已經簽了離婚協議,你擱這喊誰少奶奶呢?該不會是我家北傾吧?你哪隻眼睛看到喬薇薇變成這樣是北傾乾的?”
溫顏那氣勢,完全就是‘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給你挖出來’!
傭人被嚇得一個哆嗦,下意識看了眼已經奄奄一息的喬薇薇。
“洛……北傾……”喬薇薇費力的看向洛北傾,眼裡全是怨恨,虛弱的控訴,“推……我!”
周圍人倒吸一口冷氣:
“真的是洛北傾啊!”
“她自己都是孕婦,怎麼下得去手!”
“她這不是要給她肚子裡的種鋪路嘛,喬薇薇生不下來,她肚子裡就是賀家這一輩第一個孩子!”
“太心狠了!”
“顧太太,你都聽見了!就是少……洛、洛小姐!”傭人像是找到了絕殺證據,想去拉住洛北傾不準她走。
可是她還沒靠近,就被溫顏擋住。
“你想乾什麼?”溫顏臉色冰寒。
“顧太太,就算你是顧太太,也不能包庇洛小姐,否則賀家不會放過你!”
“我倒要看看,賀家敢不敢動我!”
“你不就是仗著顧家?顧家明辨是非,不會允許你這樣做!”傭人以為這話能激怒顧硯辭。
“哦?”顧硯辭仿佛很新奇,微笑著說,“我們顧家,隻幫親,不幫理。”
周圍人麵麵廝覷,原本想幫腔喬薇薇的人不敢再開口。
而這全過程,被‘蓋棺定罪’的洛北傾都還沒有說過一句話,一個字。
喬薇薇麵白如紙,虛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但是現在局麵完全超出她的預料。
她強撐著身體,艱難的一字一頓:“溫顏……你就、就這麼相信……洛北傾?就是她推……”
“她推你?”溫顏截斷喬薇薇的話。
喬薇薇非常堅定的點頭,瞪著洛北傾。
洛北傾宛如看跳梁小醜般看著她。
“喬薇薇,你這樣的把戲,五六年前溫慕之就我身上用過了。”溫顏居高臨下的俯視她,“退一萬步說,就算她推了你,你覺得,我保不住她?更何況——北傾根本不屑於碰你,碰你一下都嫌惡心!”
“洛小姐,如果不是你推的,你倒是說句話呀!”有賓客道。
洛北傾譏諷的反問:“和你們說,有用?”
這件事的主導方是賀家,隻有和賀家說才有用,她沒必要和這些看熱鬨的浪費口舌。
救護車很快趕來,喬薇薇被送去醫院。
“北傾,你先回家,我去醫院一趟。”溫顏叫來了司機和保鏢。
“你打算去幫我應對賀家?”洛北傾感動又無奈,卻也不驚訝。
這就是溫顏,會在所有人冤枉她的時候相信她,會在所有矛頭指向她的時候保護她,會在需要她戰鬥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替她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