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隻覺得這句話像是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你、你什麼意思?”她看起來隻是詫異,並非是壞心思被人發現之後的反應。
溫顏挑了挑眉。
南知意比她想象的更沉得住氣。
溫顏輕笑:“我什麼意思,不是很明顯嗎?”
這笑意沒有嘲諷,反而是一股雲淡風輕,不以為意,跟本沒放在眼裡。
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南知意看出來了。
溫顏這樣的反應比譏諷她更讓南知意覺得無名的窩火,仿佛她就是一個無所謂的存在。
“南知意,需要我說的更明白一些嗎?”溫顏好脾氣的問。
南知意下意識的捏了捏拳頭。
過了幾秒,她突然反問:“你喜歡顧硯辭嗎?”
她什麼都沒有承認,但是仿佛又回應了什麼。
溫顏好整以暇地雙手環抱,說:“以我們的交情,我沒義務和你交代我的感情吧。”
“你不喜歡他。”南知意眼神突然變得堅定。
“哦?誰告訴你的?”
“季阿姨。”南知意仿佛終於找到了一件趁手的武器,一改之前的頹勢,字正腔圓的說,“季阿姨告訴我,你從小到大喜歡的人很多,身邊的男孩子也很多,如果要說與你最親近,是顧先生的哥哥,隻可惜,他前些年去世了。而你,在他去世後不到一年,就使手段嫁給我顧先生。”
溫顏沒想到這些信息竟然是季嫦告訴的南知意。
她的婆母,還真的是很不喜歡她啊!
“這些重要麼?南知意,不管你做了什麼樣的心理建設,不管你在道德上如何說服自己,甚至你可能不需要再道德上的自我說服,”溫顏笑了笑,“顧硯辭,首先是我的丈夫。”
“他現在是,以後也會是嗎?”南知意脫口而出。
溫顏一臉‘你終於說漏嘴了,你繼續’的微笑。
南知意臉色難看,說:“媽咪從前是你父親的妻子,而她現在是我父親的妻子。”
溫顏的臉色冷了幾分:“哦,你受他們的耳濡目染,那也難怪。”
一個惦記有夫之婦,一個婚內出軌。
“她也是你的媽咪!”南知意著急為自己辯解。
溫顏麵無表情的搖頭:“從她假死的那一刻開始,我的母親就已經死了。”
在她的記憶裡,母親是溫柔的,是愛她的。
如今出現的這個女人,是陌生的。
“可她心裡是有你的,她依然愛你。”南知意說的是實話。
她說不清此時是什麼心情。
她應該為溫顏這句話而高興,有這句話,溫顏就不會再和她搶來之不易的唯一的母愛。
可是,這麼多年來,南韻時常誇讚溫顏這個大女兒,她知道溫顏有多好,她甚至一度非常希望認識溫顏,和溫顏成為好朋友。
然而,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她無法再以單純的心態對待溫顏。
大概是在美國無意那方麵認識顧硯辭開始。
又或許是意識到溫顏比自己更優秀開始。
南知意希望溫顏把她當朋友,她希望得到溫顏得到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