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字脫口而出,聖君便緊跟人影飛去……
“獄天聖君,彆來無恙!”
“南春道長,留步……”聖君說道!
“下月初一,飛雀樓相見,哈哈哈……”一陣笑聲隨之遠去!
庭院深深,茂林之中,有百米空地,生得幾間房屋,竹影層疊映之,在落日餘暉下儘顯彆致!
屋前,兩位老者正襟危坐靜心對弈,但見一老者用手捋一捋胡須,端起了茶杯,眯眼微笑,好生自得,另一老者青袍加身,光頭圓臉,隻見他右手舉起一顆棋子,卻久久未落!“怎麼南春道長也為此局大傷腦筋?”對麵老者笑道。那道長抬起頭來,一雙眸子炯炯有神,棋子在他手中輕輕一彈,便掉入盒中,他端起茶來看了老者一眼,然後淡淡的說道:“萬山兄請貧道喝茶便是 ,卻擺這一盤死局,不知何用?”老者一聽眉頭一皺,疑惑的說道:“如此說來,南春道長也認為這是一盤死局?”
“擺棋之人已將自己困斃,向死而生,表麵看來對方已無棋可走,可細細思來又滿是生機,雖隻落一子,變化乃無窮無儘,任你棋力再勝,終究陷入絕境,一敗塗地!”道長如是說來。
老者舉起茶杯,微笑道:“茶之清雅,在於品茶之人,因人而異,若論茶道,我略勝你,可說起棋風,鶴某定當不如你!”說罷將壺裡的茶水添滿杯中,自飲起來。“萬山兄言過,論茶論棋,均不如萬山兄論天下,大道之行,天下為公,萬山兄對此已了如指掌,貧道十分的佩服!”
“南春道長見笑,在下豈敢論天下之道,如今天下四分五裂,我鶴萬山也是局中人,命運多舛,逃不脫世俗的紛紛擾擾,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原來,老者姓鶴名萬山,本是昆冥山中一隱士,卻卷入一場紅塵恩怨……
“哦?萬山兄不會是為了名利而來吧?”說完哈哈大笑。那老者一聽也笑出聲來:“道長以為呢?”
“在我看來,萬山兄是在等,等一個時機!”
“鶴某等的可是一盤死局啊!”鶴萬山感慨道。
“不,天為棋盤星為子,萬山兄等的可是江山社稷!如今,魔教勾結黑惡勢力,沔,月,楚三國均在其掌控範圍之內,四大劍魔消聲匿跡,風乘法王日益猖獗,百姓生於水深火熱之中,不知何時,天下太平?”
“道長所說的太平,應該不會遙遠!”
“一年前的桃花林大捷,萬山兄可否聽說?”
“哦?” 鶴萬山神色凝重的道:“願聽其詳!”南春道長緩緩道來:“魔界傲小霜本是劍魔之王水清淺的大徒弟,水清淺由於年事已高,方考慮繼承劍位一事,故在八月十五日舉行了魔界比武大會,其中武功最高者繼承魔位,並賜予無念劍!當時,四大劍魔水清淺,處黃昏,謝千機,曲中離均派了弟子參戰,最後,水清淺大弟子傲小霜和處黃昏大弟子裴轅大戰八百回合不分勝負,於是約定第二天又戰,當晚月圓之夜,水清淺思來想去無法入睡,逐將秘籍《一步十天笑》的最後一招偷天換日的口訣傳給了傲小霜,第二天,傲小霜施展偷天換日的絕招一劍致勝,可在劍魔即將授劍之時,風乘法王從天而降,那無念劍本用真絲黃錦封裹,也讓他一便搶走,水清淺急忙帶領眾弟子追趕,法王逃至桃花林,不想林中閃出一人蒙麵人擋住去路,此人功力深厚,法王不敵,棄劍而逃,無念劍複得,水清淺甚是歡喜,可是拿回來打開黃錦一看,不覺傻了眼,裡麵竟是一截桃木!第二天,傲小霜消失,世人傳言無念劍落入蒙麵人之手,這就是一年前震驚武林的桃花林大捷!”
“桃花林中的蒙麵人,萬山兄可否見過?”
南春道長看著鶴萬山的臉,突然一字一字的慢慢問道!
鶴萬山聽完後腦門“嗡”了一下,其實他早已心知肚明,卻故意瞟了南春道長一眼,恰巧,南春道長也正望著他,四目相對,鶴萬山視線偏移,他故作鎮定的說道:“這蒙麵人何曾露過麵?怕是無人問津,無人知曉了!”
“有人知曉!”南春道長好像就等他話落,馬上堅定的回答了他!
“萬山兄不想知道蒙麵人是誰嗎?”南春道長微笑道。
“誰?”鶴萬山似乎很想知道結果,“誰”字一出口,就靜待回音,可是這次道長的回答,並不像他想的那樣快。
鶴萬山又看了他一眼,說道:“早聞南春道長世稱玄機子,自然知道這蒙麵人是誰了?”
“哈哈哈哈……”道長聽完大笑起來:“這世上哪有這麼神奇的人呢,隻怕南陽諸葛也做不到吧!”
“南春道長過謙!”
南春道長端起茶杯道:“人在世上,世事如茶,茶久了就會變涼,事情過去了也就不必提起了,哈哈哈……”
“南春道長說的有理,鶴某佩服!”
“不過……”南春道長緩了一下語氣,說道:“若要猜出蒙麵人的名字,一點也不難!”
“哦?”鶴萬山又是一陣驚訝!
南春道長笑道:“長說人言莫道天機,天機不可泄露,蒙麵人不肯露麵,自有不露麵的緣由,世人何必多加猜疑 ,隻是那無念劍已有了下落,萬山兄可否聽說?”
“哦,是嗎?鶴某洗耳恭聽!”
“無念劍如今就在四大劍魔手中!”
“果真如此?” 鶴萬山驚恐的問道。
南春道長望了他一眼:“風乘法王下令七日內便奪回神劍!”
“南春道長果然神智過人,耳聽八方啊……”
二人互讚許久,又各自飲起茶來。
天色陰沉,南春道長站起身來望了望遠方,然後對鶴萬山拱手道:“今日不早,貧道告辭了,萬山兄保重!”鶴萬山也站了起來拱手還禮道:“道長的一席話,鶴某勝讀十年書,請多來敘舊!”
“哈哈哈,貧道胡言亂語,不妥之處還請見諒,我們就此彆過,後會有期。”
“好,後會有期,道長請……”
南春道長走後,鶴萬山的臉色沉了下來:這道長確實不簡單,說話一曲三折,深藏不露,這曲中意、弦外音也許彆人不知,但我鶴萬山還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