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趙亭的飯菜也被小二端上來了。
趙亭給自己倒上一杯酒,遲疑一會兒,舉杯道:“兄台,雖然你刻薄了點,不像個文人,但我還是敬你一杯。”
陳尋笑了:“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話雖這樣說,不過陳尋也舉起了酒杯跟趙亭碰了一碰。
“哈哈哈。”趙亭喝了一口酒後,隻覺得對方有個性,屬實是近些年遇到最有意思的人,不禁道:“兄台姓甚名誰?”
陳尋:“陳尋。”
趙亭點點頭,道:“原來是陳兄,小弟趙亭這廂有禮了。”
馬上又問道:“我看陳兄應該不是本地人,想必是來天清城趕考的?”
說著,趙亭看了陳尋的隨身包袱一眼,心思也算是細膩。
同時,趙亭又看了眼陳尋背後的木劍,心中又疑惑起來。
陳尋搖頭,道:“我不是來趕考,路過此城,便進來留宿一晚。”
話剛說完,陳尋忽然眼前恍惚了一下,當即心中稍緊。
這個征兆
“不是趕考?”趙亭有些驚訝。
陳尋回過神,笑道:“看來趙兄是來趕考的了。”
趙亭乾咳一聲,尷尬道:“陳兄,這你可說錯了,我也不是來趕考的,說出來你莫要不信,我是為了明天的道天宗招收弟子而來的。”
哦?
陳尋打量一眼,也覺得眼前此人有趣,便道:“你應該過了招收的年齡了吧?”
趙亭無奈,說道:“是啊,我今年二十有四,已經遠遠超出了,但我寒窗苦讀那麼多年,到最後才幡然醒悟,我趙亭不想當什麼官,也不想在官場勾心鬥角,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更不想當一輩子凡人,我趙亭想修仙,想遨遊天地,見識見識那仙家才能見到的風景。”
陳尋聞言,卻是笑了:“趙兄怕是有些想當然了,仙家或許並沒有趙兄想的那般美好呢?”
官場的勾心鬥角跟修仙界的險惡比起來,那恐怕是小巫見大巫。
“謔。”趙亭撇嘴道:“陳兄一副很懂的樣子啊。”
說著,趙亭又有些失落道:“就是如今年歲有些大了,又不知道有沒有靈根,這修仙第一步,便比文考都要苛刻百倍千倍不止。”
陳尋道:“在我看來,趙兄渾身上下靈氣充沛,自有靈蘊,說不準便有靈根呢。”
哦?
趙亭一樂,舉杯笑道:“陳兄此話我愛聽極了!”
陳尋笑了笑,說道:“趙兄家裡人可安在?”
“當然,雖然爹娘年事已高,但身體安康。”趙亭愣了愣,又苦笑道:“不過我的想法卻是不孝,爹娘希望我考取功名,而我,卻想著那虛無縹緲的修仙。”
陳尋點點頭:“趙兄切記,一入修仙界,便與凡俗有了隔閡,或許往後你連給你父母送終都沒機會。”
換句話說,見麵都難了。
趙亭發懵,這麼嚴重?
隨即笑道:“陳兄言重,如今能否入仙宗都未可知,那些還過於遙遠。”
陳尋笑道:“一點都不遙遠。”
趙亭岔開話題,狐疑道:“話說回來,陳兄,你好像真對修仙界有不少的了解啊!”
陳尋敷衍道:“嗯,曾有祖上修過仙。”
趙亭大驚失色,連忙拱手道:“想不到陳兄竟來自修仙世家,失敬失敬!”
陳尋微笑不語。
雖然他是瞎編的,但這趙亭也實屬誇張,奉承人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