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楊很快將陳尋帶到了閣樓。
“錢執事,這就是陳尋了,你看著給他找個住的地方,再給他分一塊打掃的地域。”
徐楊笑道。
錢來富連忙起身,上前打量一眼陳尋,和善道:“陳尋啊,我是雜役峰半山腰的執事,你以後叫我老錢就好。”
得知陳尋乃新晉紫衣趙亭的朋友,錢來富可不敢怠慢,即使對方是個沒有靈根的凡人。
陳尋歪著頭,打量著閣樓內部,卻好似沒有聽到錢來富的話。
“呃嗬嗬。”錢來富尷尬一笑。
徐楊無語,說道:“錢執事,我不是跟你說過,這陳尋得了瘋病麼,你無需將其當做常人對待。他有時候就是很難溝通的。”
錢來富點點頭:“好好好。”
“嗯。”徐楊呼了一口氣,沈鶴執事給他任務算是完成了,於是道:“陳尋的事情你待會兒安排就成,我就先回人玄峰了。”
徐楊說著就朝閣樓外走去。
錢來富見狀,道:“等等。”
徐楊轉過身,疑惑。
錢來富看了陳尋一眼,走上前將徐楊拉到一旁,小聲道:“徐楊啊,那這陳尋,本執事到底該如何安排?”
說實話,錢來富見這徐楊對陳尋的態度一般般,又有些拿捏不準了。
徐楊沉默了會兒,道:“趙亭師兄往後應該和這陳尋沒有過多交集了的。”
徐楊深知在宗門裡,等級是多麼的森嚴,絕大部分人情冷暖。
其實此前徐楊也有個好朋友,就在這雜役峰,如今也還在呢,但是自從徐楊晉升外門後,雙方便很少有交集了。
說完,徐楊搖了搖頭,離開了。
錢來富抿嘴看著徐楊離去的背影,片刻後,轉過身,看向陳尋的眼神中,熱情消退不少。
“來人。”
錢來富喊道。
很快一個弟子入內,躬身:“執事。”
錢來富微微點頭,說道,“你帶陳尋去西邊那兒,那不是有一間草屋麼?往後他就住在那裡了。等下順道你再帶他去看看平時吃飯的地方,讓他認認路。”
弟子愣了一下,看了眼陳尋後,點頭應下。
但仍忍不住問道:“執事,弟子們不是都住在一起的嗎?為何陳尋”
錢來富瞥了弟子一眼,道:“陳尋是凡人,非弟子,又如何能與你們住在一起?”
弟子:“”
弟子驚了,深深地打量陳尋一眼,什麼時候,凡人也能進入道天宗了?
“好了,帶陳尋去吧。”錢來富擺擺手,忽然想起什麼又道:“哦,對了,我們雜役峰半山腰至山腳這段山道,往後便交給陳尋打掃。”
弟子躬身:“明白。”
隨即看向陳尋,笑道:“陳尋,跟我走吧。”
可見陳尋不理會他,便一滯,茫然地看向錢來富,“執事,這”
錢來富眼神動了動,乾咳道:“他腦子不是很正常,你直接拉著他去吧。”
“呃是。”
弟子回過神,拉起陳尋,快速朝外走去。
傍晚,天色逐漸變暗。
雜役峰半山腰的西邊。
山野中,一間孤零零的草屋在那兒。
草屋四周皆是雜草樹木,唯有一條狹窄的小道通向外邊。
“吱吱吱”
山野寂靜,蟲鳴不止,叫的人心煩意亂。
草屋門前,陳尋孤身一人蹲在那兒,抱著空白書籍雙目狂熱地翻閱著。
白天那弟子帶著陳尋出了閣樓後,便帶陳尋去看了飯堂和打掃的地點,最後帶陳尋到了這草屋後,就離去了。
當時還是下午,陳尋來此後,便沒出去了,晚飯也沒去吃。
在這偏僻的山野,四周黑漆漆的,任何人在此,都會感覺被世界所遺棄。
好在陳尋卻是沒有任何的感覺,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陳尋忽然打了個哈欠,收起書籍站起身子,茫然地環視了眼四周,便轉身進草屋了。
草屋中很簡單,在幽暗的環境中,能隱約看到就一張木床和一套木桌椅。
陳尋又打了個哈欠,啪一下躺在床上,將背後的木劍取下,懷抱著木劍就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