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裡啪啦。”
雪原某個低窪處,篝火燃燒。
陳尋溫了一壺酒,倚在那裡,邊飲邊看無字書。
一旁,柳雲間平躺在那兒,雙目緊閉,眉頭緊皺,仿佛夢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突然,柳雲間猛地坐起,氣喘籲籲,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柳雲間很快緩過神,餘光注意到篝火和陳尋,一驚,連忙起身見禮:“先、先生。”
陳尋也不看他,隻是輕聲道:“天氣嚴寒,既然醒了,便喝口酒水暖暖身子吧。”
“是。”
柳雲間恭敬應下,默默坐了下去,取出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溫酒,飲了起來。
雖然作為元嬰修士,不懼嚴寒,但先生這麼說,便照做即可。
柳雲間喝了一杯後,便不作聲了,餘光偶爾看向陳尋,想起無極仙宮覆滅一事,到現在仍是感到驚悚和夢幻。
“先先生。”
陳尋翻了一頁,道:“說。”
柳雲間咽了咽口水,道:“先生是、是仙人嗎?”
陳尋微怔,打趣道:“我哪是什麼仙人,倒是你們,在凡俗中,不都被一口一個仙人喊著且欣然接受麼?”
柳雲間臉一紅,感到無地自容,慚愧道:“我們隻不過是半吊子修仙者,可當不起仙人這個稱呼,隻不過凡人見識淺,認為會飛的便是仙人了。”
陳尋笑而不語。
柳雲間乾咳一聲,又喝了一杯,借了點酒意,道:
“先生,您真的好強,說實話,此前雲間尚有些不明白您為何不管北玄正魔兩道的事情,如今卻是全然明白了,先生這等存在,觀北玄正魔交戰,或許就像在看兒戲,不值一提。”
在柳雲間看來,在先生眼中,北玄正魔交戰或許就像是兩隻螞蟻打架,有什麼好管的,隨它去。
除非哪隻螞蟻不長眼活膩歪了,上來挑釁到了先生,先生無奈才將其隨意地一腳踩死。
就好比剛被覆滅的無極仙宮。
陳尋看了柳雲間一眼,卻道:“你說得對,卻也不全對。”
柳雲間頓時豎起耳朵恭敬聽了起來,陳尋卻是不再仔細說了。
柳雲間也不敢問了,想起正事,便小心翼翼問道:
“先生,您此番會隨雲間回道天宗嗎?”
眼下,無極仙宮被覆滅,待那南天渡劫大修到來,道天宗就完了。
但先生若不去道天宗,柳雲間當然也是沒辦法的,隻能回去後另想他法。
陳尋沉默了下,道:“我知你意思,無論如何,那人都是為我而來,總不能連累了你們道天宗。”
柳雲間先是驚喜,又是震驚,他不明白,先生是怎麼知道的這般清楚的?他都沒說啊!
到底是先生,仙人就是仙人!
陳尋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我卻不回去了,我這裡有一個陣盤,可保你道天宗無虞。”
說著,陳尋不知從哪掏出一個布滿灰塵的陣盤,扔了過去。
柳雲間連忙接住,如獲至寶,驚喜道:“多謝先生!!”
柳雲間是知道的,先生出品,必屬精品!
陳尋點點頭,笑道:“這陣盤隻有兩枚陣心了,且用且珍惜,不過說實話,用來抵禦那南天修士卻有些浪費,但也無所謂了,反正是我撿來的,平時也沒用得到的地方。”
時間太久遠了,具體從哪撿來的,陳尋也忘了。
如這種在他看來像垃圾的東西,他其實還有挺多,五花八門的。
陳尋沒有跟柳雲間說得再詳細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