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凶啊裴鶴年……”
溫熱的濡濕落在脖頸的細嫩皮膚,和著窗外的風雨一樣啪嗒啪嗒,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人也哭的抽抽噎噎,
“我喜歡了你這麼多年,無數次在深夜對著你的背影祈禱你會多看我一眼,就連生日願望的第一條都是祝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你就這樣對待你的仰慕者嗎?”
胸膛緊緊壓住,少女尖利的牙齒咬在他脖頸,帶著委屈的含糊,
“混蛋,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斷了線的淚珠順著脖頸線條下滑,潮濕溫熱。
很容易讓人想起春日裡伏在膝頭的小貓,腦袋一點一點地舔舐掌心。
裴鶴年呼吸一窒,抗拒的動作僵在原地。
偏偏對方還像是發泄一般,一邊咬他一邊在那裡小聲小聲的罵罵咧咧。
從混蛋罵到負心漢,從不識好人心罵到冷漠無情,調子也嬌,羽毛蹭過心頭一般。
室內暈黃的燈光下,對麵巨大的落地鏡中倒映著他們的身影,如同交頸纏綿的鴛鴦,又好像是最密不可分的愛侶。
裴鶴年心跳空了一拍,驀然失序。
而他看不到的地方,薑梔枝一邊抱著她的千億家產碎片哭得賣力,一邊睫羽輕顫——
這些年,她的記憶斷斷續續。
大多是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裡,終日聽著老鼠和蟑螂的窸窣聲。
她沒有進地下室之前的記憶,更不知道自己在進地下室之前過著怎樣的人生。
但不管怎麼樣,現在已經迎來了轉機。
而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讓這個被她綁起來的男人高抬貴手,饒她一命。
電光火石之間,薑梔枝打定了主意——
她沒給裴鶴年反應的時間,一邊哭著抹眼淚,一邊撐起身子。
裴鶴年一隻手被銬在床頭,鎖鏈很短。
薑梔枝跨坐在他身上,藕白手臂環著男人脖頸。
長睫碾碎淚珠,纖細又脆弱的樣子,看起來又純又可憐。
啪嗒啪嗒地掉了幾顆眼淚之後,她撐起手臂。
像是麵對心上人的冷漠而破防,一邊胡亂地撕扯著裴鶴年的衣服,一邊惱羞成怒的嘟嘟囔囔,
“既然這麼多年的暗戀最後換成了誣陷,那我還不如直接一點——”
薑梔枝趁亂偷摸了一把裴鶴年的腹肌,而被她綁在床上的男人耳際緋紅,鼻尖小痣隨著動作晃動。
一雙清雅鳳目帶著震驚,像是還沒來得及完全消化她突如其來的告白。
“啪嗒”一聲,金屬彈開,柔軟發絲掃在腰腹。
裴鶴年終於回神,一張俊臉又冷又怒,
“薑梔枝——”
幾乎是瞬間的功夫,一道疑惑的聲音響起,
“不對啊……”
毛絨絨的腦袋抬了起來,杏眼濕漉漉的,問他:
“小說裡的男主都有40……裴鶴年,你看起來不過20多點,是沒發育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