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顏如芒在背,隻能囁嚅著,
“我太緊張了……”
“對不起枝枝,惹你生氣了,但我隻是想關心你……”
“院長讓你去辦公室,你怎麼不給媽媽打電話?”
薑母拉著薑梔枝的手腕,眼底帶著不加掩飾的擔憂,
“他罵你了嗎?還是說又要停你的課?”
“彆怕,媽媽明天就聯係人,媽媽有辦法。”
薑母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兒不成器。
打架,罵人,頂撞老師,欺負同學。
她一次次去學校道歉,一次次上門賠禮。
她的心涼了無數次,可隻要她的女兒站在她身邊,依偎著她說幾句好話,她就能一次次的原諒她。
她的女兒從小乖巧善良,後來落了水性情大變。
她隻能一遍遍地責怪自己,責怪自己身為母親卻連孩子都照看不好,才害得薑梔枝生了病。
她帶著薑梔枝去看了心理醫生,甚至求佛問道,但都沒有結果。
她也怨過薑梔枝無數次,怪她不懂事,怨她心太狠,手太辣。
可是母女之間的牽絆無法落下,她依舊心存希望,希望在某一天之後,她的寶貝枝枝能夠長大變好。
她永遠想念他那個乖巧聰明的小女兒。
所以,她可以一次次原諒對方。
隻要薑梔枝還活著,她就會永遠愛她。
薑母握著女兒的手,已經做好了舍出老臉去求人,讓人幫忙說和的準備。
可是下一秒,她的小女兒眼眸彎彎,屈了屈自己的手肘。
甚至還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自己的手臂,
“我是見義勇為,媽媽。”
“不信你問裴鶴年,他都親眼目睹了,還給我作證了呢。”
薑母鬆了口氣,嘴裡念叨著要找個機會謝謝裴先生。
薑梔枝視線瞥過喬顏,對方臉上的怨毒還沒收去,又擠出來一個笑,看起來越發不倫不類了。
放在島台上的手機嗡嗡響個不停。
薑梔枝沒有去管,幫著薑母忙前忙後。
說是忙前忙後,實際上就是在旁邊添亂。
她能看得出來母親很寵她,連個裝油炸小酥肉的盤子也不舍得讓她端,說是怕燙到了她。
最後一樣油燜排骨出爐,薑梔枝早就在餐桌前坐好。
陸斯言給她倒好了飲料,是自製的水果茶,幾種不同類型的果肉中間,有肉眼可見的菠蘿纖維。
薑梔枝垂了垂眼睛,不動聲色地將果茶推開,
“我要喝鮮榨西瓜汁。”
薑梔枝從來這樣,想一出是一出,也沒人覺得奇怪。
就算她故意為難,彆人也隻會以為她要折騰陸斯言。
話音落下,陸斯言又將杯子端了起來準備拿走。
黑色碎發下,那雙漆黑的眼睛不經意的一瞥,正好落到少女後頸。
細軟而白嫩的膚肉,透著馥鬱的玫瑰香氣,光潔到像是最細膩的瓷器,毫無瑕疵。
甚至就在上午,她勇敢的擋在自己身前時,也依舊是一片雪白的細膩。
而如今,不過短短半天時間,那節雪白纖細的脖頸後,已然印著一塊小小的紅痕。
外沿是淺色,內裡透出漿果一般的紅。
像是被舔透了,嚼爛了。
堂而皇之的印在雪白的後頸上,帶著某個男人明晃晃的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