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門之後,陸斯言就沒有說話。
一雙陰鬱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的小青梅,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之前送枝枝去學校,被陸斯言擺了一道,席靳專門讓人去查了他的詳細資料。
家境貧寒,無依無靠。
除了學習成績好點,有張能看的臉之外,再沒有什麼很突出的地方。
小小男大,不足為懼。
席靳視線在陸斯言身上停頓一秒,又很快收回,手指握成拳,放在勾起的薄唇邊急促的咳嗽了一聲。
病號服下的胸膛起伏著,呼吸有些喘。
一副受傷生病可憐巴巴的狀態,眼角眉梢都掛起不自然的薄紅。
很容易讓人想起宮鬥劇裡,為了奪得帝王的寵愛而自導自演的心機妃嬪。
陸斯言稠黑的視線落在情敵身上,得出以上評價。
可病床上的青年卻像是演上癮了,一邊悶悶的咳嗽著,一邊用另一隻完好的手碰了碰薑梔枝的手背。
完完全全的勾引,說著不知道是示弱還是炫耀的話:
“枝枝,好渴……”
剛摸完不該摸的東西,還正好被那麼多人撞到了,薑梔枝心裡正尷尬,巴不得要跑路。
席靳華話音落下,薑梔枝“嗖”地一下,像是床墊上安了個彈簧,把她彈了起來,頂著一張過分紅豔的漂亮臉蛋,
“我去倒——”
她一邊說,一邊急匆匆的往外走。
席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枝枝,水就在這兒,枝枝……”
那個急匆匆的背影跑得很快,聲音從前方飄了過來,
“那我洗個手……”
意識到剛剛薑梔枝的手碰過什麼,房間裡一片死寂。
陸斯言不動聲色的放下了果籃,轉身跟著薑梔枝的方向離去。
席靳急得要下床,可喬顏卻偏偏湊過來安慰他,阻隔了他的視線。
一牆之隔的地方,緊緊關閉的洗手間門。
薑梔枝忍著耳朵上發燙的溫度洗手,滑膩的洗手液侵占了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膚。
直到房門被再次打開又關上,陸斯言走了進來。
挺拔清瘦的身影阻隔了門外的燈光,他整個人站在陰影中,神色晦暗,語調森冷:
“他說受傷你也信,他說喝水你也聽,你怎麼這麼單純?”
“大小姐,我真懷疑彆人把你騙過來*,你也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