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樣拽下去,他包紮的傷口就要露餡兒了。
席靳連忙單手製止對方,隱晦的眨了眨眼睛,
“媽,彆動,太疼了!”
說完,桃花眼又眨了一下。
劉女士瞬間會意。
她清咳一聲摘下墨鏡,理了理自己的水貂大衣,轉過去掃視病房裡的人。
小劉助理,陌生男同學,排除。
薑梔枝,排除。
目光落到喬顏身上時,劉女士忽然掩麵,一把握住了喬顏的手,
“孩子,我一看你就麵善,你是我們小靳的的朋友吧,真討人喜歡……”
被劉女士驟然握住了手,喬顏受寵若驚。
她怯怯地應了一句,視線越過劉女士,落在薑梔枝臉上,然後勾了勾唇。
薑梔枝在這裡又怎麼樣?
席靳的媽媽還不是越過她,一眼就看到自己了?
下一秒,病床上的席靳猛烈咳嗽了起來。
劉女士精神一振,話音陡轉:
“可憐見的,這孩子瘦的跟沒吃過飽飯一樣……”
喬顏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席母順勢鬆開她的手,掃了一眼病床上的人之後,又開始轉向另一個方向,重新排查被暗示過的未來兒媳婦人選。
小劉不對,男同學不對,陌生女孩也不對。
難道是薑梔枝?
小時候的薑梔枝和席靳青梅竹馬沒錯,但是後來這個孩子越來越過分,兩家鬨了矛盾,私下裡已經不來往了。
可是房間裡沒彆人了。
那就隻剩薑梔枝了。
雖然薑梔枝沒有禮貌,教養堪憂,學習很差,素質低下。
雖然不理解她的好大兒為什麼態度突變,但劉女士是很開明的母親,隻能選擇尊重。
轉過身的瞬間,劉女士臉上已經堆滿了笑容。
她一把抓住正在發呆的薑梔枝。
巴掌大的軟嫩小臉,貌美昳麗,骨肉均亭,連目光極高的劉女士都不得不承認,對方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
劉女士抬手摸了摸薑梔枝的小臉。
軟軟的,滑滑的,香香的,粉粉的。
跟兒子完全不一樣。
倒是像她想要的女兒,可惜生不出來了。
劉女士嘴裡的話磕絆了一下,又悄悄抬手摸了摸對方軟軟嫩嫩的臉頰:
“這孩子,這麼多年不見,見到伯母怎麼也不知道叫人了?”
原來這就是席靳的媽媽。
大概世界上所有的媽媽都一樣。
薑梔枝第一次見對方,卻意外的有種熟悉感,莫名覺得很安全,
“伯母好。”
她聲音很輕,清澈的眼睛蕩漾著淺淺的笑意,唇角勾起弧度,看起來格外乖巧。
劉女士愣了一下,思緒穿過時空的間隙,又很快回過神來。
“這孩子……”
她帶著長輩的慈愛,輕輕地摸了摸薑梔枝的臉,柔聲感歎:
“枝枝啊,伯母覺得,已經好久沒見過你了。”
身後的席靳又咳嗽了一聲。
薑梔枝踮起腳尖,視線越過劉女士肩膀,有些擔心,
“席靳好像咳嗽的又厲害了,要不要叫醫生啊?”
劉女士兩隻手搭在她肩膀上,將人按了下來,
“不用管他。”
下一秒,女孩疑惑的眼神傳了過來。
劉女士掩飾性地咳嗽了一下,又很快歎了口氣,手帕掩住半張臉,聲音哽咽:
“枝枝啊,阿姨不瞞你,我跟你席叔叔在鬨離婚,每天焦頭爛額……”
她掃了眼病床上的人,拉過薑梔枝的手,遞到席靳手裡,又壓了壓。
痛苦道:
“枝枝啊,我這個兒子,就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