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羞死了!”
他頂著一張大紅臉憤怒的轉身離開,一頭紮進洗手間不出來了。
室內再次恢複了寂靜,偶爾有一道壓抑的咳嗽聲。
薑梔枝坐在床邊,看著自己被對方握住的手,又看了看麵容憔悴,唇上幾乎沒有血色的席靳,心頭不可抑製的軟了軟。
她做好了來這個世界做任務會很難的準備。
有人罵她,有人造謠她,有人在網上黑她。
可同時她也收獲了溫柔的媽媽,會做一手可口的飯菜,永遠乾乾淨淨沒有潮濕的房間,還有雖然偶爾說話不著調,但是人很好的竹馬席靳。
雖然可能隨著任務的開展,席靳會很討厭她,跟她分道揚鑣。
可薑梔枝心裡的那杆秤向來分得清好壞。
席靳給了她善意,她自然而然的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彆人回饋一點。
薑梔枝幫對方扯了扯病床上的被子,聲音很輕:
“其實我剛剛的話沒有講完。”
“我想說的是,也好,反正你有劉助理隨時在這裡,還有那麼多醫生和護士,他們會照顧你很好,不會有其他的危險。”
“因為我不會照顧人,也沒有陪床的經驗,而且我也有點害怕……”
唇紅齒白的少女眨了眨眼睛,濃密卷翹的睫羽像小扇子一樣忽閃忽閃,
“可能是那種都市驚恐傳聞看多了,我覺得晚上的醫院好可怕,牆壁那麼白,走廊像是看不到儘頭,到處都冷冰冰的,萬一再聽到奇怪的聲音——”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有點兒垂頭喪氣,
“所以我不敢在這裡陪床。”
他的小青梅坦誠又可愛,圓溜溜的眼睛水汪汪的,席靳心都要化了。
如果不是喬顏和陸斯言像個人形監控一樣在這裡盯著,隨時會把話傳達給未來丈母娘,席靳真想把人抱在懷裡貼一貼臉頰。
“所以我隻能在沒課的時候過來看看你,或者你想要吃什麼,我幫你去那家飯店訂營養餐,然後在你無聊的時候陪你說說話。”
“當然啦,如果你實在孤單的話,有的課我也可以翹掉。”
麵容嬌美的少女朝他眨了眨眼,可愛到席靳捂了捂心口。
借著這個機會,他又咳嗽了一下。
將小青梅的手指包進掌心,英俊蒼白的臉上帶著某種善解人意的笑容,
“太好了,枝枝,我就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
那雙桃花眼若有若無的掃過站在薑梔枝後麵的死白蓮花,席靳琢磨著對方那天的神情,也學著放低了聲音,
“可是枝枝,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呢?”
他的小青梅搖了搖頭,甚至還幫他扯了扯散開的領口,開始係紐扣。
細而軟的手指,即使再小心,在捏著紐扣的時候也會若有若無的蹭過席靳腰腹。
像是一隻漂亮小魚搖著尾巴蹭過,席靳心裡又癢又麻。
模樣很認真,像是嬌美的妻子幫出門的丈夫整理衣服,席靳喉結滾了滾。
他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人,不由自主地,湊過距離那張臉越來越近……
冷不丁的,一隻男人的手伸了過來,分開了他們倆。
一直沒有說話的陸斯言表情平靜。
當著他的麵,握住了他小青梅的手,又順勢往外推了推他的肩膀。
“還是我來吧,大小姐。”
話是對著薑梔枝說的,可那張黑沉沉的眼睛卻直直的盯著席靳,麵無表情:
“平時都是我伺候您,連喝水都要我喂到嘴邊。”
“您哪裡會伺候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