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的眼神如同看傻子般看向他:“我知道,你這周圍還埋伏了其他人。”
“你該不會真的認為我會一個人來吧?我的保鏢可不是吃白飯的。”
“你怎麼知道?你在我身上裝了竊聽器?”
楊崇回想著來之前老大對他的囑咐:
“隻是個沒腦子會三腳貓功夫的小女生,以前的她蠢到無可救藥,放心吧她不會多疑,你既然已經與她約好了單獨赴約,她也會隻身前往。”
不是對方輕敵,而是他沒想到以往輕而易舉可以捏死的螞蟻,為何會突然失去了掌控。
永遠不知悔改,無比渴望將她再度送入地獄的人,她會親手將他送入地獄。
孟初那雙被保暖手套包裹著的手,緊緊地握著一把閃爍著寒光的鋒利匕首。
冰冷的金屬質感與溫暖的手套形成鮮明對比。
楊崇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不要!錢我也不要了,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
他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你先把刀放下,咱們有話可以好好說嘛。”
楊崇試圖讓局麵緩和下來,但他那微微發顫的語調卻難以掩飾內心的極度恐慌。
孟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輕聲說道:“放輕鬆點,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她的語氣平靜得讓人不寒而栗。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整個房間。
但令人意外的是,預想中的血光四濺並未出現。
孟初以卸掉了楊崇的一條胳膊,然後迅速將手中的刀刃塞入了楊崇的掌心。
楊崇瞪大了雙眼,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驚恐之色。
還沒等他從劇痛和震驚中回過神來,孟初已經握住那把沾滿他指紋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在自己的胳膊和大腿上劃下數道深深的口子。
鮮血頓時汩汩流出,染紅了她的衣衫。
孟初很清楚傷口的形狀和大小,這些傷在她上輩子中不知遇到了多少。
她溫柔的為楊崇接回了肩膀,並將匕首扔在了手提箱旁。
一切皆在轉瞬之間,甚至沒給楊崇有多餘的反應機會。
在狗仔和保鏢湧入工廠的前一瞬,她卻突然“一不小心”失去了平衡,重重地跌倒在了冰冷堅硬的水泥地麵之上。
隻見她那條精致的裙擺之下,原本灰暗的水泥地上瞬間浸染出了一灘觸目驚心的鮮紅色澤,仿佛一朵盛開在暗夜中的血腥之花。
她那雙美麗而又靈動的眼眸中,此刻正噙滿熱淚,微微發紅的眼眶讓她看上去愈發楚楚可憐,宛如一隻剛剛闖入這紛繁複雜世界、單純得不諳世事的小白兔一般惹人憐愛。
在那閃爍不停的聚光燈下,她被無數關切的目光所環繞,仿佛是一個真正需要保護的弱者。
楊崇望著眼前這一幕,心中猛地一沉,如同墜入了萬丈深淵的冰窖之中。
他深知自己犯下了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最不該去招惹這個看似嬌柔無害的女子。
因為在場人隻有他知道,在她那副人畜無害的外表之下,隱藏著一顆瘋狂至極的心。
她為達目的,可以不擇一切手段,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她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