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62章可以商量5000大章,本周加更45)
第62章可以商量5000大章,本周加更45)
振華武館,大門口。
當戴春風一行人的車駕開過來的時候,這裡簡直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
比之於昨天人山人海的盛況,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一樣。
汽車靠邊停好,王天風他們下了車,準備等戴春風下車的時候,戴春風突然搖下了車窗。
他看向振華武館。
中門大開。
似乎是家主早就知道今天會有客人來拜訪一般。
但是門口卻看不到一個迎客的人。
空曠的門洞裡麵,明明是一副風和日麗的情景,可偏偏戴春風卻無端的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天風,你代我進去吧。”
“是,戴老板。”
王天風沒有多問,直接帶著郭騎雲就走進了敞開的大門裡。
戴春風坐在車裡,搖起車窗之後就沒了動作。
王天風和郭騎雲直接跨進了武館大門,走到了前堂。
出乎王天風意料之外的是,他在這裡並沒有看到金山找,而是看到了路鋒。
而且,這個路鋒還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是的,路鋒生病了,他感冒了。
作為殺人如麻,凶名赫赫的白虎殺星,他竟然感冒了,這話說出去你敢信?
至於原因嘛,還是昨晚那場雨下的。
前半夜的那一場雨,雖說給路鋒和金山找提供了不少的便利,讓他們得以更加順利的繞過了監視的眼線不說,路上也沒遭遇到什麼行人之類的。
可問題是,路鋒他們是奔著殺人去的。
隻帶了刀,沒帶傘。
所以,昨夜他和金山找都是穿著一身濕透了的衣服在上海灘夜奔了好長一段路,忙活了大半夜的。
著涼、出汗,再加上吹冷風。
金山找因為一直以來堅持練武帶來的強壯體格,所以根本沒啥事。可路鋒不過是才鍛煉了沒多久的社畜,這麼一出下來,直接就感冒了。
於是當王天風和郭騎雲走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路鋒坐在上位擦鼻涕的場麵。
然後,他的目光就被路鋒身邊擺著的另一件東西給吸引住了。
大刀。
金山找的那把大刀。
此時此刻,它正被擺放在一旁的武器架上,看上去剛剛清洗過,上了一層油防鏽。
這說明,它在不久之前被使用過。
王天風敏銳的察覺到了那一絲無法掩蓋的血腥味。
一想到這把刀在昨夜收割了幾十條人命的事情,王天風甚至感覺這個死物的身上,竟然有一股衝天的煞氣。
攝人心魄。
“王站長,你怎麼來了?”
路鋒用一種明知故問的態度對著王天風問道。
“這個,馬先生,金館長在嗎?”
“你說金大哥啊,他不在,出去了,有什麼事直接和我說就行。”
路鋒一邊擦著鼻涕一邊說道。
路鋒也不知道自己搖了桌腳之後會引起什麼反應,所以昨晚他們回來之後,就讓金山找帶著馬六他們幾個離開了武館,找了個地方先藏起來。
隻留下自己在武館裡,一方麵繼續監督疊甲進度,一方麵應對接下來的各種情況。
反正要是有什麼突發情況的話,他一個人也能應付的過來。
至於說鄭樹森父子?
他們昨晚就被路鋒安排著送回了霞光裡。
所以,現如今這個偌大的振華武館裡,就剩下了路鋒一個人留守。
“出去了?什麼時候出去的?”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王站長你不是在外麵安排了那麼多眼線的嗎?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啊?”
“我”
王天風看著麵前的路鋒,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自己來是來找金山找的,現在正主不在,自己還能說什麼?
“怎麼了?王站長你怎麼不說話?”
“請問金館長在嗎?”
門口,又是兩個人走了進來。
“在下許衍年,是這公共租界的華人探長,此來是來拜訪金館長的。”
來人穿著一身製服,但他的姿態卻擺的極低,上來就是自我介紹了一番。
說實話,許衍年不想來的。
菊野武道社的案子,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是誰乾的,日本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沒看到他們連駐軍都開始動起來了嗎?要不是被其他幾國的部隊給擋著,隻怕這時候日軍都已經開進租界裡麵來了。
可問題是,案子終歸是發生在租界裡麵。南田洋子雖然走了,日本領事館那邊卻是對著巡捕房施加了極大壓力的。
要求巡捕房一定要就這件事情給出一個說法來。
最後,這個任務一層壓一層的,還是落到了身為華人探長的許衍年身上。
氣的許探長直罵娘。
但是上級的壓力擺在那裡,許探長又不能真的說就撂挑子不乾了。無奈之下,他隻得是親自登門,來拜訪一下金山找了。
然而剛到振華武館門口,許探長就後悔了。
能當上探長,許衍年的眼力自然不差,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了力行社的車子,以及身為情報科科長的顧慎言。
顧慎言都得站在車邊上待著,車裡的人那除了那位戴老板之外,還能有誰?
想到傳言中的,金山找和戴春風是拜把子兄弟的說法,許探長的腦子裡冒出了轉頭回去的想法。
就當我今天沒來過了。
但自己人都到門口來了,他還能怎麼辦?
硬著頭皮也要上啊。
“許探長,你好,我叫馬宇。金大哥不在,有什麼事你可以和我說。”
“不在啊?”
“是的,不過沒關係,有什麼事情你找我也是一樣的。”
能一樣嗎?
許探長忍不住暗自吐槽道。
但還是那句話,來都來了,隨便問兩句回去交差算了。
於是許探長開口說道:
“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呢,在租界的一家日本武道社裡發生了很嚴重的凶殺案,所以呢,我這個呢.”
“發生了凶殺案?這和金大哥有什麼關係嗎?”
“沒,沒什麼,隻是,隻是一點例行的詢問罷了。”
許探長生怕自己的話引起路鋒的誤會什麼的。
“哦,昨天晚上的話,金大哥確實一個晚上都在武館裡麵沒出去,不相信的話,許探長可以問一問王站長,他在外麵安排了七八雙眼睛盯著的,我要是出去了,他肯定第一時間知道的。
對不對啊,王站長?”
“啊這.”
突然被路鋒問到頭上的王天風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要說是的話,那就相當於是在幫著金山找做證,要說不是的話,他又圓不過來。
人家連你監視的人數都點出來了,再說什麼騙人的鬼話還有什麼意義?
許探長也聽出了路鋒話裡的意思,合著這位還是在力行社的監視之下,摸出去乾了這麼大一檔子事情的?
這能耐更可怕了好不好?
“王站長,你怎麼不說話了啊?你要是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啊。
許探長,你看,有王站長替我們作證呢,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我這個沒了,謝謝馬先生的配合。”
許探長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很清楚,這件事完全就不是他一個小探長能管得了的,既然有了個差不多能交差的回話就行。
該頭疼的交給上麵頭疼去。
說著,許探長就準備告辭,離開這個讓他渾身難受的地方。
就在這時,路鋒站起了身,拿著手邊的一張舊報紙走到了王天風身邊。
“王站長,金大哥出門之前呢,交代了我幾件事情。
原本這事情呢,是跟金大哥的結拜大哥戴老板說的,既然戴老板不在,就麻煩你轉達一下了。
金大哥說,他呢,就是一介武夫,沒什麼大的目標,不喜歡搞什麼拉幫結派的東西。隻想開個武館,發揚國術而已。
金大哥這個人呢,也一直信奉的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可要是有人惹到了他頭上,他也從來不會對任何人犯怵。
金大哥說了,他一直都記得戴老板的情義,也一直都很想要麵見領袖,好好談心。”
王天風和旁邊的許探長聽完路鋒的話,都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而當王天風接過路鋒手裡的舊報紙的時候,目光更是一縮。
上麵記載的,正是當初王亞橋刺殺日軍指揮官白川將軍的報道。
“麻煩王站長了,恕我抱恙在身,不能送二位了。”
交代完,路鋒直接送客。
王天風和許探長自然也就知趣的離開了。
走到大門口,王天風把舊報紙和路鋒的話原封不動的轉述給了戴春風。
聽完,戴春風眉頭緊鎖。
“人,真的不在裡麵?”
“不知道。”
“讓人去查,儘快把人找出來。”
“是。”
王天風直接安排人手去了。
戴春風看了看手裡那張老舊的報紙,當初王亞橋刺殺白川將軍成功,國內軍心士氣大振,各方報紙都是頭版頭條登載的,許多人更是特意保存了不少留作紀念。
現在自己手裡的這份,就明顯是彆人有意保存下來的,字跡工整,圖片清楚。
戴春風自然明白路鋒把這麼一張報紙拿出來的意思,這是在警告自己,也是要借自己的口,去警告日本人:
要是你們再搞事,那我可就要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搞事了!
戴春風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