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康這幾日也曾在市麵上到處求購安西燒春,但是卻愕然發現這安西燒春市麵上壓根就沒有售賣的,他隻能按著坊間傳聞試圖去釀製這酒,如今這正宗的安西燒春驟然出現在麵前,如何不叫他癡狂。
酒盞中酒液清澈如水,不見半點渾濁,可是偏偏有股濃鬱的香氣,聞之醉人。
張子康貪婪地吸著這酒香,好似想把所有的香氣都吸入肺裡,南霽雲身旁的胡姬少女對此早已見怪不怪,這位張郎君遇到好酒時,向來都是這等德性。
端起酒盞,看著在春日陽光下顯得晶瑩剔透的酒液,張子康先是小心翼翼地吮吸了一口,開始仔細品起酒來。
南霽雲看著麵色大變的張子康,忍不住得意起來,“張郎君,我家主人這酒如何?”
“好酒,真是好酒。”
張子康說話間已是喝了大口,自喉嚨至小腹間升騰如火的暖意讓他忍不住讚道,他喝了大半輩子酒,還是頭回嘗到這般夠勁的好酒。
“這位壯士還等什麼,某自當去拜見貴主人。”
張子康連忙喝下剩餘的安西燒春,隨即便開口道,他之前想儘辦法都求不得這安西燒春,如今卻是能喝到這酒,便是去見一見這壯士的主人又有何妨。
出了酒肆後,張子康也不多問,隻是路上直勾勾地盯著南霽雲腰間的銀壺,一副恨不得搶過來的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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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某見過郎君。”
胡姬酒肆內,張子康見到同樣把胡子刮得乾淨的沈光,立馬便上前叉手行禮,然後問了句,“郎君亦會釀酒?”
“張郎君如何覺得某會釀酒?”
“若不是為了釀酒,郎君何故把胡子刮了,豈不是徒惹人笑。”
張子康一本正經地回答道,釀酒時蒸煮糧食,需得沐浴淨身,還得裹頭刮胡,若不是為了這緣故,他又何必把臉上刮得那麼乾淨,還被人恥笑。
沈光聞言一愣,隨後笑起來,“張郎君果然是行家。”
邊上李隆基看著那精瘦無須的張子康,本來不是十分喜歡此人,可是聽到這番對答,便知道這人是個癡的,果然如沈郎所料那般。
“不瞞張郎君,某家安西沈光,安西燒春便是某釀製的,今日請張郎君過來,便是想請張郎君到某的酒坊擔任坊主,主持釀酒之事,不知張郎君意下如何?”
沈光單刀直入地挑明了意思,這張子康是個釀酒的行家,他若是答應最好不過,若是不答應便當是相逢有緣,請他吃頓酒罷了。
“沈郎君的酒坊在安西?”
“安西路遠,某打算在長安城外建一酒坊,免得萬裡轉運之苦。”
張子康原本已經做好前往安西的打算,這安西燒春的釀製之法絕對迥異於當世,他喝過之後便心中了然,隻是不曾想到最後竟是不用去安西。
“不知我若答應郎君,可否學得安西燒春的釀製秘法?”
“自可學得,但是張郎君從此便是我酒坊的坊主,不可將秘法泄露外傳,否則怕是性命難保,張郎君可以再好好想想。”
若是真請了張子康主持釀酒,沈光自然不會允許他再自立門戶,他口中的性命難保絕非恐嚇之語。
“張子康拜見主君。”
張子康想都不想就躬身拜道,旁人都以為他不諳世情,隻不過是他懶得理會旁人,這位沈郎君乃是如今長安城裡風頭最盛之人,無論是財力還是背景都遠超想象,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給這位沈郎君釀酒,豈不強過他勉力維持自家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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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