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包廂的門被推開,喬予凝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沉著一張臉,美麗的麵龐叫人看不出情緒。
周時敘看到她的突然出現,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眼皮也跟著跳了起來。
暗自喊了聲:不妙。
喬予凝踩著高跟鞋進來,徑直走到自己先前坐過的椅子旁,伸手拎起放在上麵的包包,眼神始終沒有落在周時敘身上。
“喬……”周時敘剛開口準備說點什麼,便被喬予凝給打斷了。
她轉過身,眼神清冷,周身散發著一種疏離感,“我又沒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著你來伺候我。”
嗓音平淡。
“當你女朋友才遭罪,會被你氣到減壽。”
她收回之前對他的評價,“你今天一點也不好,特彆討厭。”
說完,喬予凝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那束她最喜歡的厄瓜多爾玫瑰,被孤零零地遺留在了餐桌上,獨自綻放。
周時敘見狀,也來不及多想,連忙起身追出去。
知道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如此平靜的語氣,跟之前的小吵小鬨完全不同。
之前聲音裡是會帶有情緒的,或嗔怒、或驕縱、亦或者無理取鬨。
翟曜及時喊住已經走到門口的男人,“你現在先彆去,喬喬肯定不想看到你,免得激化矛盾。”
“對,還是讓我去。”方沁苒從翟曜口袋裡掏出車鑰匙,匆匆離開了包廂。
項子承搖頭歎息,“你說你這張嘴,要了有何用?”
“喬妹妹剛回國,你又惹她生氣。”
祁世洲也附和,“言多必失,你以後還是少說話,多做事。”
“今晚好好想想,該怎麼哄人。”
說到最後,語氣裡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周時敘此刻也懊悔,逞了一時口舌之快。
他有些煩躁地覷了眼旁邊的人,“你沒事,瞎找什麼話題,以後少跟我說話。”
翟曜:“???”
他何罪之有?
方沁苒來到一樓,遠遠地就望見喬予凝的倩影,她靜靜地佇立在餐廳門口,應該是在等待司機來接她。
方沁苒快步走上前,勾住她的胳膊,“喬喬,我開車送你回去。”
喬予凝:“好。”
往前方停車位走去,經過一輛啞光黑的阿斯頓馬丁時,喬予凝頓足,抬腳用鞋尖踢了一下車輪胎,罵了聲,“煩人。”
方沁苒看她這小孩般幼稚的動作,忍俊不禁,“喬喬,你應該直接踢周時敘出氣。”
經她這麼一提醒,喬予凝也有些後悔走太急了,“剛才忘了揍他一頓再離開的。”
方沁苒:“那現在我陪你上去,揍他一頓?”
喬予凝擰著眉搖了搖頭,“算了,現在不想看到他。”
上車後,喬予凝依舊難抑心中憤憤不平之氣,“你說說,周時敘剛才說的那叫人話?”
“我有公主病怎麼了,他還有少爺病呢。”
“伺候我的人,有專業化的傭人團隊,他就算是想伺候,還得排隊。”
“還說當我男朋友遭罪,我看他是腦子有坑。”
“我有錢、有顏、有身材,當我的男朋友要多幸福有多幸福。”
方沁苒側首,目光上下打量副駕駛上那抹嫋娜的身姿。
膚白如無瑕的美玉,腰肢纖纖一握,u領的領口,胸前山峰傲然,若隱若現地露出一抹誘人的魅力。
火辣得要命。
方沁苒騰出隻右手,在喬予凝臉上輕捏兩下,“你未來的男朋友,確實很幸福,吃得很好。”
喬予凝哼哼兩聲,“周時敘就是眼瞎,再也不要理他了。”
“還想讓我把他從黑名單裡放出來,做夢去吧,一輩子都在我微信的冷宮裡住單間。”
這般賭氣的話語,方沁苒聽過太多次了,她笑著問:“你確定能說到做到?”
“他來找你道歉,你也不理他?”
“他來找我道歉是應該的。”喬予凝揚了揚下巴,姿態中傲嬌與高貴。
“是,今晚是周時敘的錯。”方沁苒無條件站在自家姐妹這一邊,“把他罵了一頓,現在有沒有消點氣?”
“沒有,還是很氣。”喬予凝撅著嘴,“你明天陪我去購物。”
她這個人,發泄情緒的方式,通常就隻有兩種。
一種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拿起畫筆任由思緒在畫布上肆意揮灑、流淌,將心中的情緒用色彩和線條發現出來,表達在畫中。
另一種,則是瘋狂地買買買,琳琅滿目的戰利品和刷卡時的快感,能讓她釋放情緒。
方沁苒毫不猶豫地答應,“好。”
近一個小時的車程,賓利駛入風景旖旎的濱湖莊園,在一棟三層樓的法式彆墅前停下。
在夜色中,白色彆墅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