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還沒打開。”喬予凝猜測,“你不會是不知道密碼吧。”
周時敘雙手環胸,慵懶地往身後櫃子上一靠,“你的所有密碼都是你的生日,我能不知道?”
從她出生到現在二十三歲,每一年的生日,他都未缺席過。
他也不止一次跟她說過,統一的密碼不安全,特彆還是拿生日當密碼。
讓她換個複雜難度強點的密碼,但她置若罔聞,還以記性不好為由,說要是她萬一忘記了,還給自己平添麻煩。
喬予凝走到他身邊,才發現他剛才是在看自己的自畫像,“怎麼樣,是不是畫得惟妙惟肖?”
她語氣裡透著得意與驕傲,她對自己的繪畫水平還是充滿自信的。
大學時期,被教授推薦參加國際組織的繪畫類競賽,在高手雲集的比賽中,她的畫作奪得了冠軍。
她還有一幅油畫作品,被享譽全球的盧浮宮選中,在無數藝術家夢寐以求的殿堂中展出。
而眼前這幅畫,是她前兩日剛完成的,讓管家幫她帶回國放到畫室。
時隔四年,她在手機裡突然看到這張照片,拿起畫筆描繪這張畫的時候,記憶依然清晰如昨日。
生病不舒服,身邊有一個悉心照顧她的管家,但人在脆弱的時候尤其還是在陌生國度,內心深處最渴望的就是家人或者朋友在身邊,但她又不想給父母打電話,怕他們擔心。
於是,在她難受無助的時候,給遠在世界另一端的周時敘打去了電話,跟他傾訴。
儘管他們之間經常小吵小鬨,但無可否認的是,在正經時刻,他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也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她沒有條理地跟他聊了一個多小時,身體雖然還是不舒服,但心理卻好受了很多。
然而,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掛斷電話,她一覺睡醒起來,他就那樣毫無預警地出現在了她的公寓門口。
那一刻,風塵仆仆的他,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就像是踏著星光而來的守護者。
一股暖流摻入她的身體。
周時敘的聲音響起,才打斷她的思緒,“確實畫得很好看。”
她在繪畫領域的天賦,沒人有資格質疑,當然她也無需外界的肯定來加以點綴,證明自己的實力。
單是稍稍吐露她的畢業院校,就足已讓人驚歎——本科ual,研究生rca,兩所都是全球頂尖的藝術院校。
這無疑是對她天賦與實力最好的佐證。
喬予凝慢慢揚起唇,一雙清澈的眼眸瞧向他,故意刁鑽地問:“那是畫好看還是我好看。”
周時敘目光在她身上和油畫上逡巡幾秒,情商突然在線,脫口而道,“畫好看,你美。”
喬予凝心下輕微一顫,這直白的讚美,很難讓她心如止水,特彆還是從她鬥嘴冤家嘴裡說出來的,那就更讓她開心了。
“這個回答我很滿意,電腦你隨便用,送給你也沒關係。”
“我謝謝你啊,如此大氣。”周時敘順勢在旁邊的圓形沙發椅坐下,單臂撐開往後隨意一搭,“麻煩大小姐把電腦拿給我,我就在這辦公。”
喬予凝以為自己聽錯了,踢他一腳,“你還真是敢想,使喚起我來了。”
“我才不給你拿。”她轉身抬步離開,回到自己臥室化妝。
周時敘凝視著她纖薄如柳的背影,就知道她不是溫順服從的人,向來隻有她使喚彆人的份。
步伐搖曳,身上的睡裙裙擺隨著她的走動在空中輕輕擺動,一雙腿雪白修長。
從小相伴的小姑娘,好像真的長大了,不過她那嬌嗔又有點任性的小性子依舊如往昔般鮮明。
這背後,是原生家庭給予她的足夠底氣,是她溫馨的港灣也是她堅實的後盾。
讓她在這紛繁複雜多變的社會中,能夠做最真實的自己,不用計較得失,活得自由無畏。
保持那份難能可貴本真的自我,綻放出最絢爛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