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應該是學成歸來。
但是……不是說周、喬兩家雖然是世家,但這兩家的晚輩卻經常吵架,互看對方不順眼嗎?
怎麼現在看來,他們的關係不但很融洽,還顯得頗為親密。
男人還沒想明白,身邊不知何時已經彙聚了一圈人,都是企圖借此機會來跟周時敘攀關係的。
某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滿臉討好笑意地開口,“周總,上次找你談合作……”
周時敘抬手打斷,“抱歉,下班時間不談公事。”
男人到嘴邊的話隻能硬生生地憋回去,“好,那下次有機會再聊。”
周時敘並未給出準確的答複,側目詢問身旁的女孩,“坐外麵還是坐樓上包廂。”
喬予凝:“坐包廂,這裡太吵了。”
周時敘帶她上樓坐到一號包廂,包廂的牆麵采用單麵透明玻璃,他們能夠毫無阻礙地俯瞰整個拍賣會現場,將每一件拍品儘收眼底。
喬予凝懶洋洋地坐在單人沙發上,使喚旁邊的人,“周時敘,你給我倒杯香檳唄。”
“我是你家的傭人?”周時敘蹺著二郎腿坐在一旁,兩指間夾著一根雪茄,隨意地在大腿上敲了敲,並未點燃。
“給你花錢就算了,還要我給你當苦力?”
“不幫忙就算了,我自己倒。”喬予凝起身,拿起桌上那瓶透著絲絲涼意、帶著冰鎮水珠的香檳,緩緩倒入長笛型的高腳杯中,冒著細密的泡沫。
“那麻煩你給我倒一杯。”周時敘學著她剛才的語氣。
“你喝什麼喝,你等會還要開車送我回家。”
“我可不敢坐醉漢的車。”
喬予凝抿了口杯中的香檳,氣泡在舌尖輕輕爆破,濃鬱的水果風味在口中綻放,清新的番石榴與甜美的白桃交織在一起。
周時敘搖頭失笑,翻開手中金色機蓋,藍色火焰點燃雪茄,“你也少喝點,我不想讓酒鬼坐我的車。”
喬予凝沒注意到他說的話,隻聽到打火機按響的聲音。
在周時敘將雪茄舉至唇邊,準備抽一口時,她動作快速且決斷地從他修長的指間抽走那支雪茄,熄滅在煙灰缸中。
“不能抽,我聞不了煙味,你忘了?”
無論是多麼高檔的雪茄,她都聞不了那股尼古丁味,她會頭暈咳嗽。
周時敘沒什麼煙癮,隻是坐在這有些無聊,才會點上一根雪茄。
忘了身邊還有一個對氣味敏感的大小姐。
周時敘把玩手中打火機,“酒不能喝,煙不能抽,是不是在故意刁難我。”
喬予凝立馬反駁,“我才沒有!”
她是喜歡給他找茬,但這次絕非故意,這個冤枉她可受不了。
喬予凝目光忽地瞥到麵前桌子上的果盤,沒多想,從盤中拈起一顆紅豔的草莓,懟到他嘴邊,“你可以吃水果。”
周時敘的目光從她的臉頰滑落到那顆草莓上,眼中閃過一抹錯愕。
隨即低頭,就著她手中的草莓,張嘴咬了一口。
飽滿多汁的草莓被咬破,鮮紅如血的汁水順著他的齒痕緩緩流淌,不偏不倚地滴落在喬予凝白皙的掌心。
帶來一抹突兀而鮮明的紅。
感受到冰涼濕潤的觸感,喬予凝這才猛地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手中那顆被他咬過一口的草莓,仿佛變成了燙手的山芋,她毫不猶豫地扔進垃圾桶。
抽了張紙巾細細擦拭手掌,略帶嗔怒地瞪他一眼,“你不會自己拿著吃嗎!”
周時敘不以為意,一副懶散的模樣,輕描淡寫地說:“懶得動。”
“你小時候我還喂你吃過飯,現在讓你伺候我一下,你還不樂意?”
喬予凝翻了個白眼,“你少騙我,你就比我大兩歲,你能喂我吃飯?”
“還有,我會吃你喂的飯?”
周時敘沒言。
他確實沒喂她吃過飯,她小時候吃飯可以說是一項大工程,家裡的廚師每天都要變著花樣給她做菜,過於挑食,跟他有得一比。
不過,他的待遇沒這位公主好,他家那二老絲毫不慣著他挑食的毛病,廚師做什麼他就得吃什麼,毫無發言權。
但等這位大小姐出生,可以正常飲食了,他的夥食可以說是有了質的飛躍。
不是他家二老良心發現,而是他自己覓食,每天在喬家蹭完飯,才會回去。
隻要他把想吃的食物告訴喬家的廚師,下一頓就能在餐桌上看到,可謂是從未享受過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