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聽到了什麼?
死在隕龍淵?
……刺客?
這簡直是神仙打架……
一眾人心臟‘撲騰撲騰’的跳個不停,全身的血液跟著膨脹,盯著氣氛詭異的二人,僵著身子不敢有半點動靜,生怕被牽連進去掉了腦袋。
烈陽高照,劍撥弩張,似乎一個輕微的波動便會使得全場崩壞。
燕王仇繼突然“啪”的合掌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抬步上前,輕笑道:
“許少門主,我看我王兄確實不知此事,不如先暫且作罷,等日後我王兄定會與你一個交代。”
許守靖蹙眉,本想張口反駁,但想到仇繼好歹剛才幫過自己,何況就算繼續追問下去,現在也不可能得到結果,撇了撇嘴,轉而點頭道:
“好。”
這時,遮住女帝身姿的紗幕交界驀地伸出一隻白皙的玉手,紗幕被撥開,身著鳳袍的仇璿璣款步走了出來。
噠——噠——噠——
那雙修長的美腿交錯著,腳下的鳳屐與地麵接觸不斷發出猶如奏曲般的優美聲響。
看著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許守靖竟陷入了短暫的失神。
他突然想起遠在龍玉門的楚淑菀,同樣的絕色,但卻熱情似火,行事火辣。與眼前的仇璿璣截然相反,這位女帝鳳眸所到之處,讓人如坐針氈,脊背生寒。
仇璿璣款步走到許守靖的麵前,雖然身材高挑,但卻也比他低了半頭,不得不微微揚起潔白的下巴才能與之對視。
儘管如此,那與生俱來的華貴氣質也讓人心生畏懼,不敢有半分輕視。
紅唇輕啟,平淡中帶著一絲好奇:“你為何要參加禦前比武?”
許守靖癟了癟嘴,看來這位大姐對我被刺殺的事情半點都不關心啊。
為什麼?除了楚姨逼的還能為什麼,但這麼說明顯不合適,隻好改口道:
“自幼從楚姨口中得知陛下姿容,心生仰慕,便來了。”
仇璿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卻說道:“朕與你楚姨為至交好友,你娶我顯然不妥……以後,你就叫朕母後吧。”
“……”許守靖。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金鑾殿陷入了落針可聞的寂靜之中。
女帝的這句話說懵了包括許守靖在內的每一個人。
許守靖愣了好半天,繼而滿頭問號,試探著問道:
“聖上您……在說笑?”
“朕一言九鼎。”仇璿璣語氣平靜,似乎已經下了定論,不容拒絕。
人群之中,唯有燕王看到仇璿璣淡然地表情,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
三公九卿也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顧不得場合,不知道多少個“陛下,萬萬不可!”在殿內響起。
原本安靜的金鑾殿,此時卻嘈雜的讓人生煩。
……
……
申時三刻,皇城外的百姓早已散儘,天邊的掛上了火燒雲。
“少主,你終於出來了。”
荊銘一看到許守靖從皇城中走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看見少主麵色複雜,一臉懷疑人生的模樣,不由得問道:
“少主,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許守靖歎了口氣,伸手扭著有些僵硬的脖子:“嗯,是發生挺多事的。”
荊銘看著少主疲憊的神情,心中不解:“少主,可查出那日斷龍山脈是何人下手?”
“還不是很確定,但八成就是那個人了……”許守靖眨了眨眼,一手捏著下巴沉思了起來。
“那……那個人?”荊銘渾身一顫……我家少主又開始謎語人了,怎麼辦?
猶豫了下,又出聲問道:“少主,那您接下來打算?”
就算不是他本人,他也一定扮演著一個重要的角色……許守靖正在沉思,看到荊銘一臉怪異,笑著擺了擺手:
“我什麼也不用做,該吃吃該喝喝,他忍不住了會自己跳出來‘承認’的。”
荊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嗯,沒聽懂。
“那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許守靖盯著他看了半晌,翻了個白眼,一邊走一邊說道:
“怎麼辦?要麼你去瀟湘館幫我看看那兒的淸倌兒長得怎麼樣,要麼幫我想想該怎麼平息我楚姨的怒火。”
荊銘一愣,滿臉疑惑:“少主,您又怎麼惹門主了?”
“不是我,是仇璿璣。”
許守靖一臉鬱悶,歎了口氣道:“我都不知道怎麼告訴楚姨,來一趟京城,我多了個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