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守靖也沒多想,倒是覺得這禦前比武也結束了,雖然莫名其妙得了個‘女帝之子’的名頭,但楚姨似乎也沒有理由讓他賴在外麵,便輕笑著問道:
“楚姨,那我這邊差不多也結束了,可以回去了吧?”
“回來?不行!”楚淑菀一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這又是為什麼啊?你要我參加的禦前比武不也結束了嗎。”許守靖故作鬱悶,心中卻鬆了口氣。
他還沒能揪出隕龍淵一事的真凶,才不舍得就這樣回去呢。
“呃……”
楚淑菀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半晌,杏眸一轉,似是想到了什麼,柔聲道:“靖兒啊,姨再讓你幫一個忙你看行不?”
“什麼?”
“你借助身份多接近接近仇璿璣,讓她愛上你。”
“???”
許守靖錯愕的看著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楚淑菀,無語道:
“楚姨,你是在逗我嗎?”
“誰逗你了,我是說真的。”
楚淑菀蹙眉瞪了他一眼,風韻的臉頰滿是認真:
“我仔細想了想。你這身份也就是有名無實,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你努努力,讓仇璿璣喜歡上你,到頭來她不還是要給我敬茶?”
“不是,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她都成我母後了我怎麼娶?”許守靖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誰說母後不能娶?”楚淑菀冷哼了一聲,不滿道:“你跟她又沒有血緣關係,怕什麼?”
“哦~原來楚姨你也覺得沒有血緣關係就可以成親啊,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許守靖眸含深情地看著她的眼睛,語氣中儘是調笑。
楚淑菀臉上一紅,眼神有些躲閃:“也……也不是所有沒有血緣關係的都可以成親,你也要看對象的……也就仇璿璣這種可以。”
“可是我想娶的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隻有一個怎麼辦。”許守靖的眼神越發溫柔。
楚淑菀被這小混蛋看的有些心慌,囁嚅著紅唇:“你說的是容月吧?沒事,這個我完全同意……”
可得來的卻是許守靖輕笑著搖頭的影像。
楚淑菀一時間連用靈力給臉頰降溫都忘了,腦袋上隱隱有蒸汽冒出,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臉肯定紅成了一片。
事實上,比她想的還要誇張得多。
那何止是一片啊,從玉頸到臉頰再到耳廓,宛若清水染墨,蕩漾、蔓延,最終無一處不是嬌羞。
見狀,許守靖忍不住笑了起來。
楚淑菀一看這沒良心的還敢笑,頓時氣急敗壞:
“笑什麼笑?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不讓仇璿璣哭著求著嫁給你,就不用給老娘回來了!”
話落,十分不耐煩的揮手切斷了畫麵。
影像消失,眼前那個把自己氣死不償命的小混蛋也隨之消散。
看著煙嵐雲岫的山崖絕景,楚淑菀一時間有些帳然若失。
這時,一名侍女端著茶走了進來,看見門主失神的樣子,知道她是想少主了,便把茶盞放在她麵前,歎息了一聲:
“門主既然舍不得,何非要找借口把少主趕走?”
楚淑菀癟了癟嘴,端起茶盞,像飲酒那般,十分豪爽地一股腦灌進肚子,但卻沒有回答侍女的問題。
她能怎麼說?
總不能說,最近見到靖兒總是忍不住想和他親熱,但是又不敢,心煩意亂……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隻好找借口把他趕出去,好讓自己冷靜冷靜。
至於讓仇璿璣嫁給許守靖?
嗬,她太了解自己這個一生之敵了。
如果說是彆人她或許還信,仇璿璣?絕無可能。
隻是沒想到……最後會鬨成這樣。
不是她有可能給自己敬茶,而是自己有可能給她……
念及此處,楚淑菀隻感到一股惡寒攀上了嬌軀,忍不住抱臂打了個寒顫。
小侍女看著門主的臉色短短幾息之間竟然有數十種變化,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門主,你怎麼了?”
“沒什麼,你下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
“哦。”
待到腳步聲遠離,山頂窄小的高閣中又隻剩下了楚淑菀一人。
日薄西山,浮雲蔽日。冷風吹散了一些雲霧,幾隻仙鶴飛禽自峭壁間穿過,火燒雲的橙色金光灑在室內。
過了片刻,樓中美婦的一聲歎息回蕩在山水間。
小混蛋!你要是敢讓仇璿璣真喜歡上你,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