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吵,就知道吵,老娘真是白養你們這些蠢貨,我才幾天不管,家裡就亂成這個樣子,養你們有什麼用?”沈母扶著頭從床上坐起來,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掃動。
薑南溪從沈母醒的那一刻就跑了出去。
趙想男以為她心虛了,趕忙上前告狀,“媽,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時候薑南溪乾了什麼?她想把我們家的這個工作給她外麵的姘頭,三弟也不管,你這回可要好好管管她。”
沈母不是沒有對薑南溪動過粗,打過一回,周寂去找沈母聊了聊,這才沒有再對她動手。
不過沈母一天能罵她八百回,畢竟沒一個婆婆能忍受兒媳婦給兒子戴綠帽子,還在家裡作天作地。
“媽,咱們家可得小心點,薑南溪的心可不在我們家。”她繼續挑撥。
咱們家?沈母翻了個白眼,那雙枯瘦的眼底滿是嘲諷,她哪配跟這些人當一家人,她死了之後,她的這些兒媳婦還幫忙給那個畜牲準備婚禮呢。
重活一次,沈母更加明白了一個道理,兒子都是屁啊,付出再多都是沒用的。
不過她身體不好,也活不了多久了,既然回來了,誰也彆想再欺負她,欺負她女兒,這個家裡她們娘倆要排在最前麵。
“媽,你怎麼了?”趙想男被這個眼神嚇了一跳。
沈母又在房間裡掃了掃,沒見到自己寶貝女兒,想到她這個二兒媳說的話。
老三和她們家寶珠確實不太合適,兩個人在一起過不成日子,而且小寂不行,不過跟那個知青就更不合適了,她一看就知道那男人不行。
看來她在她死之前得給他們家寶珠安排好一切。
沈母決定讓自家大哥好好挑幾個性格好,家庭好,長的俊的男人給她姑娘看看。
沈母在人群中尋找周寂,他長得高,幾乎瞬間就找到了他。
他站在最後麵,側對著她,垂眼沉默寡言地看著地麵,冷硬的輪廓麵無表情,明明精壯有力,壓迫力十足,但是站在那裡,偏偏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孤寂,仿佛四周隻有他一個人。
周寂這孩子心裡對她最好,每次她身體不舒服都是衝在最前麵,但等她好了就退後,她的這些兒子兒媳就會圍上來。
想想自己葬禮的時候周寂已經突發惡疾死了,沈母一陣頭疼。
“媽,我去給你倒碗紅糖水吧。”大兒媳楚秀芳連忙走了出去。
沈母又看了一眼把臉湊的更近的二兒媳,手更癢了,但身體有些虛,她深吸一口氣恢複氣血。
她明白周寂不發話,家裡的這些人誰都不敢對寶珠動手,這才慫恿她出手。
但她記得上一世她跟老三也有約定,一年內她不能跟寶珠動手,一年之後他會主動跟寶珠離婚。
算算時間也有半年了,正好半年之後讓這兩個人離婚,她在這半年好好給他們家寶珠物色個人家。
要不然他們兩個人總待在一起互相折磨也不好。
趙想男見沈母沉著臉不說話,知道婆婆已經生氣了,趕忙往前伸了伸臉,讓自己靠的更近些,“媽,我可沒有說假話,你看薑南溪都嚇跑了。”
沈母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呼吸加重。
她那雙帶著老繭的手指開始癢了,就在這時,薑南溪端著一碗粥跑過來,“媽,你剛醒趕緊吃點東西吧,這幾天我都擔心死了,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上哪找你這麼好的婆婆?”
“你這幾天生病了,我們才知道你在這個家裡有多重要。”
她手捧著粥,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裡滿是孺慕。
“……”眾人嘴角抽了抽,這變得也太明顯了吧。
也不知道打得什麼鬼主意。
周寂黑瞳幽深的看著性情大變的薑南溪,他很快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這個女人想要的多,但是腦子蠢。
他移開視線,周寂克製地抿了抿唇。
趙想男愣了愣,覺得薑南溪太狡詐了,這樣顯得她這個兒媳婦有多不在乎婆婆似的。
但是薑南溪是什麼人他們可太清楚了,每天不是白眼就是偷懶,雖然說在沈母麵前不敢放肆,但她們兩個人的關係也算是水火不容。
她不會以為這樣就能討好沈母,然後把工作給外麵那個男人吧?
傻子都不敢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