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吃飯的桌子是一個大方桌,許多年了,還是沈母年輕的時候請村裡的木匠做的,上麵沒有桌布,隻有油漬和日複一日的擦洗,早就被盤得很光滑。
吃飯的時候腿放在桌麵下麵,隻要稍微往後側身就能將所有人的腿部動作看的很清楚。
薑南溪抿緊唇瓣,她溜溜的眼睛落在碗裡的湯上,剛才蹭她腿的那一下太輕浮,動作很慢,隔著衣服從她小腿上往下滑,根本就不像無意中碰到的。
她對麵的是沈傲天,薑南溪猜測就是他發瘟了,畢竟其他人動作也不方便,很容易不小心蹭錯人。
這男人賤不賤,當初原主和他定親當眾跑掉,害得原主在眾人的目光中孤立無援,這也就算了,她都嫁給周寂了,還一直和她曖昧不清。
現在甚至當眾給他三哥戴綠帽子。
周寂掀起眼皮,他依舊麵無表情,腦海裡瞬間閃過好幾種危險的想法。
他不在意的彆人怎麼爭都可以,但是他在意的任何人都不準碰一下。
對薑南溪他不清楚是什麼感覺,但是他現在腦海裡隻知道他不想任何男人和薑南溪糾纏。
旁邊薑南溪腦子飛快轉動,她故意低頭看了一眼,很不解的問對麵正在喝湯的沈傲天,“六弟,你蹭我的小腿乾什麼?”
她還是決定直說,有時候遮遮掩掩的反而讓人誤會,薑南溪看周寂也是一個十分講道理的男人,不可能把這些破事都怪在女人身上。
薑南溪疑惑的聲音一出,沈傲天剛要咽進喉嚨裡的湯直接嗆進了氣管,他手一慌將碗打翻,米湯順著桌子流了下來,然後劇烈咳嗽,麵紅耳赤。
他腦子空白,有一種被重錘敲擊的感覺,誰也不敢看,腳下一晃,椅子也倒了,整個人坐在地上。
沈家眾人愣愣地看著他一係列的動作,每個人像是停頓住了。
沈母率先反應過來,沈天勾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個李月安更是不知道找了哪個野男人未婚先孕,生了沈傲天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先是和村裡大自己兩輪的女人不清不楚,又在這裡騷擾她閨女。
“老六,你個不要臉的東西!”老太太拿起旁邊的棍子就打。
沈天勾腫著一張臉攔著,“月梅,你彆著急,這肯定是誤會,我看傲天就是一不小心碰到薑南溪了,她說不定冤枉傲天,你也知道她和村裡的知青關係走的近……”
他話沒說完,旁邊傳來慘叫聲,周寂一拳頭把沈傲天給打暈了,然後拎起他的上衣扔了出去,一氣嗬成,沒有半分猶豫。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他的動作。
周寂剛才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慢步走過去,沈傲天還在那裡費力咳嗽,他蹲下身,這時候,大部分人已經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了,隻有沈天勾還在費心解釋,想把一切都推到薑南溪身上。
周寂屈著一條腿,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要乾什麼。
薑南溪也心臟突突跳,她沒猜錯的話周寂應該是生氣了,但是周寂以前也碰到原主跟那個知青有說有笑,彆說是生氣了,周寂直接從旁邊走過去,連個眼神都沒給。
“三哥……”沈傲天一邊咳嗽一邊擠出這兩個字,他看著周寂有些發怵。
他以前也和薑南溪眉來眼去,剛開始他是有些忐忑,但是周寂也沒什麼特彆的反應,就跟沒看到一樣,而且家裡最受寵的是他,周寂畢竟是養子,他一向都讓著沈家的人。
後來見他沒什麼反應,他也就越來越大膽了。
“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