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層的病房裡住了不少病人,但隻有孫翠紅和沈天勾流的眼淚最多,哭的眼睛酸澀又疼。
他們晚上來的也急,沈天勾一直在旁邊,突然吵鬨了不少人,孫翠紅還嚷嚷著先給沈傲天看一看根,最後不少人都知道醫院來了個下麵受傷的。
沈家老大老二聽著病房裡沈天勾的叫喊聲那是縮著腿一天沒說多少話,沈母來了之後趕快過去,“媽,你來了。”
“嗯。”沈母昨天讓老大老二過來,她自己假裝暈了,進門之前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現在眼睛通紅一片,人顯得也沒有精神。
沈傲天聽到什麼的聲音眼珠子終於動了動,他嚎了這麼久,又沒喝過一滴水,現在嗓子一出聲猶如吞刀子一樣,“媽……”
沈母走進去坐在床上拍了拍沈傲天的手背,“老六受苦了,好好養傷。”
“沈天勾,你現在就跟我去離婚,我不能讓你再禍害我的兒女,要不是因為你,傲天怎麼可能大晚上跑到山上,出了這種意外。”沈母就一個勁往沈天勾身上推。
沈傲天現在這麼恨沈天勾,他眼睛裡隻看得到沈天勾的錯處,就算是沒有他也會自己腦補。
沈天勾:“……”這關他什麼事。
昨天他累得一躺床上就睡了。
沈傲天眼底流露出強烈的恨意,要不是沈天勾給他娶了孫翠紅,他怎麼可能大晚上為了躲他跑去山上。
要是不去山上的話,他也不可能受傷,更不可能變成這個樣子。
沈傲天都不知道自己還算不算是個男人,但恨不得閉上眼睛死了算了。
沈天勾不想離婚,他柔弱的歎了一口氣,“杜月梅,傲天都這樣了,你還……”
“離婚,媽,立刻去跟他離婚!”沈傲天硬憋著說出這句話,嗓子裡幾乎要咳出血。
沈天勾:“……”
沈母懶得和他扯來扯去,“不離婚就彆怪我不客氣了,沈天勾,我問你,你是要保全外麵那個女人,還是和我離婚?”
孫翠紅也看向了沈天勾,想知道他的回答。
她這個公公是個體麵人,無論是說話做事都和村裡那些粗魯的漢子不一樣,孫翠紅一直都很羨慕婆婆厲害,嫁了這麼好的一個男人。
可如今她才知道公公心裡一直有其他女人,原來她婆婆也是個可憐人。
沈天勾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慢慢起身,大家一看就知道他是什麼選擇。
原來他們這些兒女兄弟都比不上外麵那個女人。
沈傲天更恨他了,沈天勾這麼喜歡外麵那個賤人,那就證明他的猜想沒有錯,他現在變得不男不女也都是因為他。
……
周寂準備去縣城跑一趟,薑南溪不知道他要去乾什麼,但卻從抽屜裡掏出來她寫的家信,“你幫我把這個給我父母寄過去。”
其實抽屜裡還有一封給廖永瑞的信,她不是原主,現在也結婚了,感覺還是廖永瑞早點說清楚,讓他彆等她了。
無論他最後和誰結婚,都和她沒有關係。
周寂掃了一眼,見地址不一樣,向前一步。
薑南溪被周寂的動作弄得心臟嚇得砰砰跳,白皙的手掌放在桌沿上,桌角頂著手心的軟肉,她不知道該看哪。
這兩天周寂很不對勁,什麼都跟她說,什麼都敢說,薑南溪有些這輩子都說不出口的話,他毫不猶豫就說出來了,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是難為情。
“這是哪?”周寂問。
“這就是給那個廖永瑞的,他寄過來一封信,總有事情要說清楚,不能一直遮著掩著,而且家裡還不知道我結婚了,這次正好都說一下。”薑南溪自認為大方坦誠。
周寂卻覺得有些不舒服,指腹捏緊信封,這個叫廖永瑞的從小和薑南溪一起長大,他想,要不是薑南溪的養父母親生女兒回來了,她是不是就和他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