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溪一想到這個,無論是昨天的激動彷徨,還是剛才的無措期待都瞬間消失了,渾身上下像是潑了一層冷水。
這是原主的身世,不是她的,這不是她媽媽,是原主的,她是一個冒充者,甚至占了原主的身子。
她是一個小偷。
薑南溪抽出了自己的手,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毫無疑問,她現在的態度決定著沈母中午會不會坦白。
其實,沈母就算是不說,她現在也在享受著沈母對原主的疼愛。
但她又不能說實話,在這個破除封建迷信的時代,薑南溪總不能說自己是穿到這具身體身上的,到時候沈母哭著問原主去哪了,讓她趕快離開這具身體,她又該怎麼回答?
薑南溪真後悔自己猜出了真相,如果她不知道真相,就可以當作是婆婆疼愛兒媳婦。
現在知道了,就仿佛成了無解題,她怎麼做都不對。
“南溪……”沈母見到薑南溪的動作,要看她臉色不好,手也抽走了,明顯的排斥動作,她心裡更慌了。
她扯出一抹微笑,“是不是媽讓你想到什麼傷心的了?也對,要不是你父母不小心把你丟了,你也不會寄人籬下成為彆人的孩子,不認也是應該的。”
大不了不說,是她兒媳婦也一樣疼。
薑南溪抿了抿唇瓣,“不是……”
“我就是……就是覺得這個問題太突然了,有些不適應。”她喃喃道。
沈母趕忙岔開話題,“對,確實是太突然了,你不適應也是應該的。”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薑南溪生怕沈母再問什麼,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而沈母是怕她閨女不開心,也不敢再多問。
兩個人到了婦聯,薑南溪埋頭整理東西,大隊長說明天需要去開會,她年輕,薑南溪覺得自己能把控,就主動申請第一個去,正好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
謝娟都發現了兩個人之間的微妙關係,她放下剛打好的毛衣,“你們兩個人怎麼了?吵架了?”
果然這婆媳之間就是容易吵架。
“沒有,就是提到我閨女的傷心事了。”沈母沒想到薑南溪這麼大的反應,她以前以為她閨女從養父母家出來,對親生父母也是有期待的,沒想到竟然這麼排斥,她就應該早點找到她,要不然也不會讓她受這麼多苦。
沈母說完就流了眼淚。
這幾天和沈母相處,謝娟知道她脾氣大,性格要強,彆說哭了,連示弱都沒示弱過,眼前老太太平常淩厲細長的眼睛濕潤了,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天的印象太深刻,謝娟總覺得她現在的攻擊力能站起來給人一爪子。
謝娟:“……”
“唉,你也彆太在意了,現在的孩子心思都太難猜。”她勸道。
“不行,我還是得跟我閨女一起去,她一個人可彆被人欺負了。”沈母連忙站了起來,朝著薑南溪追了過去。
謝娟:“……”
薑南溪沒想到沈母會追上來,她連忙道:“媽,你怎麼來了?天這麼熱,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沈母不同意,“哪能讓你一個人去?這路上沒長眼的可多了,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路上,還是薑南溪先開了口,“媽,你確定找到寶珠了嗎?彆找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