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文看了一眼床頭的鬨鐘,下午五點半,她昏睡了一下午,沒有一人搭理她。
林靜文一點也不意外,也不再為此傷心生氣了。
生渣男一家的氣,就是懲罰自己,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夢裡醫生都說了她就是因為天天生悶氣,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才增加了患乳腺癌的幾率。
她要離婚,要立刻離開這裡,在這多待一會兒,她都覺得自己要患病了。
林靜文摸摸頭,好像有點低熱,但是也不覺得身上疼或是多難受,沒啥影響,也不用吃藥。
林靜文遺憾自己沒有早點做噩夢覺醒重生,又慶幸現在她是三十四歲,不是四十四歲,更不是五十四,她還有一副好身體。
林靜文打開櫃子,拿出來一個綠色的軍用大行李包,開始收拾東西。
這時,房門哐當一聲被推開了,張蘭香衝進來,指著她就罵道:
“醒了就趕緊做飯去!你也不看看這都幾點了,你再不做飯,是想餓死我們啊!不光不能生,還很自私,沒一點孝心,人壞得很!”
“我壞?你個老太婆才壞呢!天天就知道罵兒媳婦!你知道彆人在背後怎麼罵你嗎?
罵你是老不死的東西,是咱們這街道最難纏的惡婆婆!”
林靜文這次沒有忍,而是把積壓了這麼多年的話都罵了出來。
“你瘋了?!你居然敢罵我!”張蘭香瞪著眼,都要氣瘋了,舉起巴掌就要打林靜文。
林靜文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地一擰,疼的張蘭香嗷地一聲叫了起來。
“對!我已經被你兒子氣瘋了,你現在再敢再打我一下,我真的會打你十下!”
林靜文將她用力地往後一推,厭惡至極地威脅道。
可實際上,林靜文不願意為這個老東西擔一點被關進去的風險。
真把她打的不行了,她不就白做夢重活一回了。
所以,她不會真的打張蘭香一下,更不想被訛上了,走也走不了。
“你,你……”張蘭香指著她,被她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了。
“我要離婚!”林靜文又說道。
“啥?你還要離婚?!為了點房子的破事,你說要離婚,這事說出去彆人不得笑話死你!
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離了婚你能去哪兒,你以後喝西北風去吧……”
張蘭香這次都氣笑了,覺得她說出離婚這兩個字,就很離譜,就是腦子有病!
這年頭哪有離婚的啊,女人就不該有這個念頭,就是死,也得死在婆家,除非男人不要她!
林靜文說完離婚這事,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就全當張蘭香在一邊放屁,搭理都不搭理她。
因為和張蘭香這種固執又惡毒的老太婆,你是講不通的,她聽不懂你說的人話。
林靜文悶頭收拾東西,把能帶的都塞包裡。
這一收拾,林靜文發現在這個家裡待了八年,可她的東西少的可憐。
四季的衣服,還有鞋子,以及日用品等等加起來都塞不滿一個包。
最後,林靜文又用被單裹住被子,往身上一背,再提著包,一言不發地擠開還站在門口看好戲的婆婆張蘭香,就走出去了。
“哎呦!你眼瞎了啊!”
張蘭香被她的行李撞的一個趔趄,差點往後栽倒,頓時就怒了。
張蘭香指著走到門口的林靜文吼道,
“哪有回娘家還帶著鋪蓋的!你給我放下,我們李家丟不起這個人!”
“哐當!”
回應她的,是林靜文用力地摔門聲。
張蘭香被震的渾身一個激靈,瞪著眼看著門,呼哧呼哧氣得光喘氣。
“哎呦,媽,老三媳婦回娘家了啊!氣性這麼大,我猜她這次能待半個月再回來!”
大嫂黃娟聽到動靜,幸災樂禍地出來看熱鬨。
“咱們要不要去追一追啊,就讓老三媳婦背著鋪蓋這麼走,不好看吧。”二嫂高琴也從屋裡出來,皺眉道。
“追什麼追,最近因為房子的事給她臉了,讓她以為真的是自己伺候人家楊主任的娘才拿到的分房名額,最後靠的還不是安平的臉麵!
安平說把房子給心萍住,就這麼點小事,她就回娘家,剛才還說要離婚呢,笑死個人了!”
張蘭香沒好氣地說完,又斬釘截鐵地道,
“你們等著吧,不出三天,她就巴巴地回來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個賤骨頭,離不開安平一點。”
黃娟和高琴不由對視一眼,露出濃濃的鄙夷,就沒見過比老三媳婦更聽話的了。
像她們,覺得日子不如意,也會和自個男人吵個嘴,可林靜文就沒有過。
所以,林靜文突然鬨這麼大,她們也很驚訝。
“老三媳婦能說出離婚兩個字,是挺離譜的啊!”
“就是!看來真是氣暈頭了,人家老三都沒說和她離婚呢,她自己倒是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