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真身體還有些脫力。
他先是站了足足四五個小時的三體式,渾身本就酸痛無比。
雖然巴立明替他推拿氣血,但畢竟還未恢複。
之後又被這一試探,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你的練法,並無漏洞。”
巴立明狂笑過後,等段真恢複些許精神,才接著開口:
“你的師父也是一位大高手!想來她是希望你能自己完善這門手印!”
“不過國術國術,沒有術怎麼護國?練功不練拳,猶如無舵船!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你的練法已有雛形,現在我就傳你打法!”
巴立明長身而立,聲音轟鳴。
傳我打法?
段真心中微動,隻想了一瞬,便立馬對著巴立明行了一禮。
雖然沒能得到這門手印的指點,但能學到這位武鬥之王的招式,也不虛此行!
……
整整一年。
段真都呆在這座監獄跟隨巴立明修行。
家裡人聽說他在監獄又拜了個師父,直接出資讚助整片監獄,將巴立明所在的牢房擴大了幾倍。
又在室內修建起一個足足一千平的練功房,刀槍棍棒具備,還有各種現代器材。
段真正站在練功房擊打著眼前的沙包。
他這一年已經學到了巴立明的所有招式。
無論是通背縱猿臂,武當九宮劍指等打法、龍吟鐵布衫,虎嘯金鐘罩這類橫練之法。
還是少林象形拳中演化的羚羊掛角與香象渡河這種身法。
儘皆掌握。
他這一年不斷練習,動作稍有不對就被巴立明狠狠教訓。
巴立明可和唐紫塵不同,對待徒弟要求極為嚴格。
好在段真運轉玄元定清訣後,神思清明,招式基本上手就會。
他猛地擊出一拳,打在沙包上,炸出一個深深的痕跡。
“氣勁走遍全身,筋骨通透,節節貫穿!”
段真輕輕收力,停在原地。
他這一年已經將明勁練到極致,可依舊找不到踏入暗勁的門檻。
仿佛有一層薄膜遮擋住了全身的氣勁,無法做到暗勁噴湧。
“心意氣力!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
他口裡不斷呢喃著,卻怎麼也想不通該如何做到。
莫非要效仿王超,重走長征路?
他搖搖頭,徑直去請教巴立明。
“如何入暗勁?”
巴立明稍微回憶,語氣有些調侃:
“我當年參與活動,一路推倒牛鬼蛇神,什麼封建糟粕都不是我的對手。當我參與一場大型活動時,被一群舊時代分子包圍,可我心中紅心不墜,終於破開了敵人的包圍圈,心中秉承堅定的社會主義思想,自然而然就進了暗勁!”
“”
段真當然知道巴立明口中的“活動”是指什麼,還有什麼包圍圈,舊時代分子。
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
而且,這樣突破也太玄乎了吧!
巴立明見段真立在原地不說話,頓時哈哈大笑幾聲。
他這一年教的多,段真學的也快,而且很快就能舉一反三。
資質極好,為人聰慧,還懂得孝敬。
這個徒弟他是越看越順眼,已經當做衣缽傳人在培養。
他稍微正色,打量著段真,道:
“一年前,我問過你為何要學國術,你的回答是要掌握自己的命運。”
“現在我再問你,你知道如何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嗎?”
段真見巴立明終於正經發問,不由得細細思索一番。
良久後,他才回答道:
“力量、權勢、財富。”
這是他自己的想法。
一個人如果有無可匹敵的力量,掌控天下的權勢,富可敵國的財富。
三者合一,即可掌控自己的命運。
“你還是不夠純粹!”
巴立明搖搖頭,繼續道:
“你天資之罕見,至少我活了大半輩子都沒見到過。你練拳也快,什麼招式到你手中都能融會貫通。你人也聰慧,至少這一年來沒有讓我產生任何惡感。可是,你不夠純粹。”
“純粹?”
段真感到疑惑,他盯著巴立明,試圖理解其中的意思。
巴立明也微微思考,組織著語言:
“你給我的感覺,像是心裡藏著無數的心事。心事一多就會雜,一雜就會亂。如此多的雜亂念頭,如何能做到心與意合?”
!!!
段真聽到巴立明的分析,頓時感覺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
如同醍醐灌頂一般。
是了,他心中的雜念太多。
不論是前世、穿越後,還是整個關於龍蛇世界的發展。
還有那神秘莫測的諸天之書。
統統在他心裡。
這些念頭太雜亂,太繁冗了。
知道的越多,想的就越多。
越想越亂。
“如何純粹?”
“問你的心。”
段真得到答案,點點頭,不再多言。
他直接離開了練功房,什麼都沒帶,徑直踏上了未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