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信咧了咧嘴,暗自嘀咕:“不是玩我吧?我帶著個寡婦乾嘛?沒事找罵嗎?”
想是這麼想,武信心裡確實對柳氏頗為佩服,有種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穩重冷靜,也可以認為是端莊大氣,甚至是大將之風。
還有讓人無語的剛烈性格和倔強固執,之前寧願任由眾人誤解,也沒瘋狂辯解或哀求哭喊。
當然,應該也是柳氏自知辯解無用,極為睿智冷靜!
“大人明鑒!不得不承認,那畜生確實頗有能力和實力。等大人一走,那畜生肯定還會回來,不會放過民婦!”
柳氏精致端莊的臉蛋抬起,眼神平靜坦然直視武信,冷靜解釋道。
頓了下,鄭重接道:“未亡人願奉上所有家財和……那畜生圖謀的神功,並以餘生回報大人厚恩,隻求大人有機會的話,為先夫複仇!”
“這……”
武信恍然大悟,更為柳氏的冷靜睿智而驚歎,這時候竟能想明這點。
不是柳氏對先夫沒感情,看之前哀傷欲死的神情,加上王宏死前懊悔至極的自責,夫妻絕對感情不淺!
想了想,武信坦誠道:“王夫人見諒。如今王君廓不知跑哪去了,估計會望風而逃,不會等待我等追緝。人海茫茫,根本無從找起。再則,本縣需要前往南方上任,耽誤不了太多時間,不能跟王君廓耗在此地啊!”
柳氏迅速應道:“未亡人明白!也能理解。隻是希望,大人有機會的話,為先夫複仇即可!”
“他是曆史類頂級天驕啊!不是普通人……值得嗎?”武信心中暗自揣思,卻沒說出來,而是沉默不語。
不過,留下柳氏,確實和讓她等死差彆不大,王君廓肯定還會回來。就是柳氏離開,也難以擺脫王君廓。
這也是亂世紅顏的悲劇。
若是和平盛世,豈容王君廓囂張?!
“大人彆小看民婦!先夫能闖下如此大基業,民婦絕對功不可沒,所有商業運轉和賬本收支,實則是民婦在處理!再則,先夫做了多年販馬生意,其中一切,民婦深悉,不但擁有一批優良戰馬和販馬渠道,還有一批忠誠得力的手下,肯定能幫得上大人。”
柳氏似乎看出武信心思,有些焦急說道。隨即,臉色一黯,接道:“民婦早提醒過先夫,王君廓此子,狼子野心,無情寡義。無奈,草民夫婦膝下無出,先夫視之如子,根本聽不進去,反而指責民婦,最終……”
“哦?”武信意外應了聲,卻依舊皺眉沉默。
“大人稍等!”柳氏沉思片刻,咬牙說道。
話落,便踉蹌入屋。
片刻後,柳氏複出,遞上一疊精巧冊籍說道:“勞煩大人看看這些!”
武信想了想,接過冊籍翻看起來……
冊籍是賬本,字跡清秀、優雅,內容細致、明了,應是柳氏所寫,確實是個難得人才。
更讓武信注意的是,賬本中夾雜著一卷獸皮和一本古籍,應是柳氏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故意夾在賬本中。
獸皮由不知名異獸所製,無名殘缺,氣息悠古,具體武信並未攤開和詳查。
古籍頗有番歲月,上書《離火神煞》,應是王宏死前所說離火神功,也是王君廓搶奪王宏屍體的主要目的。
“你真決定了?不後悔?”
武信大概翻了翻,並未細看,卻是鄭重盯著柳氏問道。
說起來,武信隊伍,確實缺個後勤管家,平時由弘伯和聞人仲一起負責。
如今,弘伯主要守護武信,難以分心,又是隊伍中最強存在,不容分心;聞人仲有能力有潛力,卻不大靠譜,也沒成長起來,更沒柳氏這般細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