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下,不待高歡應答,又緩緩提醒道:“造反是誅九族的大罪,彆說郡丞,皇親三公也扛不住。高縣尉確定沒喝醉?”
“呃……”
高歡神情一僵,便是在場其他人和高歡背後眾人,也是錯愕了下,沒想到武信是這反應。
特彆是高歡所帶眾人,小半人明顯後退了不少。
這麼多賓客看著,肯定瞞不了人。萬一傳出點風言風語,就算不誅九族,以當今聖上行事作風,他們死罪難逃!
“休得栽贓嫁禍,他們是自願跟隨而來,是為枉死的同僚,討個公道,與造反何乾?!”
能身居高位,高歡頗有急智,心思一轉,迅速顧作義憤填膺應道。又迅速反將一軍,問道:
“再說,縣令不是今晚宴請眾人嗎?難道我等軍人,舍命守護社稷子民,還沒資格參宴嗎?!”
武信恍然大悟,故作疑惑問道:“哦?公然率軍衝擊城主府,想殺縣令,還不算造反嗎?”
高歡臉色一沉,他沒想殺武信。但是,不能明說,那氣勢就輸了!
不過,高歡不答,所帶之人可不會這麼想。
想想武信所說,也是啊,心中更為忐忑緊張了,還有憂慮和懼怕……
武信也沒追問,而是語氣一轉,看向後方軍卒說道:
“晚上宴會,隻是宴請句容官員及各方代表,混個臉熟!不想造反的話,非官員及勢力代表者,退下!”
頓了下,又補充道:“偏將軍、裨將軍等軍官,也在宴請之列,可以留下!”
高歡臉色陰沉,感覺這縣令不好對付,一時進退兩難。
眾目睽睽之下,又有造反的帽子扣下,還真不適合這麼多人堵在這!
“恭賀武縣令赴任!”
就在此時,一位中年文士到來,拱手賀道,卻明顯沒什麼敬意。
句容縣丞,李誌和,疑為五姓七家之隴西李氏的人。
武信無視李誌和,依舊似笑非笑看著高歡……
李誌和眼中陰霾一閃而逝,不等武信回禮,偏頭疑惑看向高歡問道:
“縣尉大人這是為何?此乃新任縣令為自己上任而辦的接風洗塵宴。晚上宴客這麼多,縣尉大人又帶這麼多人,除讓人誤會外,也怕新任縣令,準備不足啊!”
高歡臉色陰明不定,卻是順勢擺了擺手。
後方大半明顯鬆了口氣,紛紛退走。
武信出手提醒道:“偏將軍、裨將軍等軍官,留下!”
高歡臉露冷笑,他又不是傻子。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就他自己一個人,他也不敢留下啊!
片刻間,堵滿場地人口的眾人,退走。隻剩高歡及二三十人,其中部分是軍官,部分是護衛。
武信向高歡招了招手,示意有話要說。
高歡臉露遲疑,想想這麼多人在場,又有諸多護衛和屬下,想必武信也不敢對他怎麼樣,應該是想私下妥協。
挺了挺身,走向武信,想聽武信到底要說什麼……
武信又招了招手,示意高歡俯身靠近點,抓住胳膊,低聲說道:
“你不敢殺本縣是嗎?本縣……敢殺你!”
高歡大驚,立刻真氣運轉,抽身暴退……
但是,抓住他胳膊的手掌,猶如鐵鉗,高歡根本無法撼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