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繼續休息吧!我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情。”西萊爾向胖子頷首道,她語氣雖然平穩,心裡的擔憂卻溢於言表。
“嗯!你叫我麥桑就行。彆老先生先生的,聽著生分!”胖子覥著臉說完,就見西萊爾微笑著點點頭,轉身向外走去。
老奎恩仍掛著一副臭臉,並不搭理胖子,拉起珠珠跟著走了。
珠珠臨走還不忘回頭衝胖子做了個鬼臉。
這小姑娘天真爛漫,仿佛什麼都不在乎,一點也看不出剛剛經曆了生死的樣子。
胖子望了一眼窗外,夜色深沉。
他隨手抓起旁邊桌上擺的糕點,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原本要在四方街吃頓海鮮大餐,不想卻莫名其妙地被炸了兩次,擱誰也受不了啊!
胖子現在餓得肚子咕咕直叫。
他邊吃,邊回想著傍晚發生的事情。
“那幾個要抓珠珠的人是出於什麼目的?會丟火球的女注師又是誰?西萊爾這家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把個中階注師當管家用!”胖子心裡疑問多多,奈何還沒來得及和綠衣美女細聊。
他直覺外邊來的人一定與傍晚的事情有關,而且從對方砸門的表現判斷,來意不善!
不妙哇!不妙!風卷殘雲般已經吞下十幾塊糕點的胖子感覺到了危險。
他忙回手抄起掛在床邊的橘色外衣穿在身上,這可是件寶貝,剛才全靠它救命。
“雖然還不知道這衣服到底都有何妙用,不過能扛個把火球是一定的了,以後要時常穿在身上才對。”胖子想著,決定也跟出去看看!
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背囊居然也在旁邊,暗喜下連忙挎在身上,心裡頓時更安定了幾分。
“一旦情形不對,趕緊溜之大吉!狹恩圖報什麼的容後再說。還有什麼事比生命更重要呢?而且,牽扯到注師的事情,有小事嗎?”胖子定下策略,便朝屋外走去。
這是一個回廊式院落,除去胖子休息的側房,還有五六間屋子。
院子雖然不大,卻安排得自有意趣。柔和的燈燭掩映之下,隱約能看到不少植物,還有些精致的裝飾點映其間,整體顯得優雅又彆有韻味。可見院子的主人也是心有懷抱的人物。
聽了聽院子周邊的動靜,除了大門口外的吵嚷聲,一片寂靜。看來這個院子的位置比較偏僻。
胖子側身在屋廊處,向外瞥去。
此時,院門大開,一男一女兩個仆從,各挑著一個大燈籠站在大門外兩側,西萊爾摟著珠珠站在門口靠裡的地方,老奎恩則站在門外正中的位置。
老奎恩對麵四五米的地方,立著二十幾個統一打扮的大漢,個個都透出一股精明強乾的氣息。
他們每個人的腰間背後都鼓鼓囊囊,顯然是有武器隨身。其中幾人舉著火把,把大門嚴嚴實實圍住。
胖子眼尖,瞟了一眼就覺得這些大漢的穿著有些眼熟。
他隨即醒悟過來,可不就是和之前要抓珠珠的人一樣的打扮嗎?
剛抓人失敗,現在又敢找上門來,看來是有恃無恐!
他們知道西萊爾家有注師坐鎮嗎?!
胖子想起那個將身體金屬化,後來又玩了一出自爆的家夥,那應該是個金係注師吧?!
形勢不妙啊!
西萊爾這邊雖然有奎恩這個注師壓陣,可也許對方不止一個注師呢?!
而且,人數也不占優呀!
他感覺院子裡已經再無旁人,也就是說西萊爾家一共也就五個人。
胖子想著,已經開始東張西望地觀察起來,果然發現了一個側門。
“不如趁著他們說話,先走一步吧!”他剛準備開溜,轉念一想,又覺得現在逃走風險也不小。
“道路不熟,又是深夜,往哪兒跑?先看看情況吧!但也得做些準備!”胖子打定主意,說乾就乾。
他隨手抄起身邊的兩柄燭火,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和原本就有的燈燭擺在一起,這樣一弄就讓側門附近的亮度明顯高了不少。
接著,胖子又把側門的栓鎖輕輕打開,從包包裡翻出一個小方盒子夾在虛掩的門縫中間。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從盒子裡牽出一根絲線捏在手中,悄悄踱到大門後,把絲線小心地固定在門後的把手上,這才順著門縫偷偷往外瞧去。
“這麼說來,幾個時辰前,就是你們騙我走開,要劫我家小主人!現在居然還敢找上門來,你們到底想要乾什麼?”奎恩的聲音蒼老,有些粘滯,還帶著不加掩飾的怒氣。
“什麼劫走?你家這個小孩偷了特使大人的東西。我們隻是想帶她回去盤問罷了。不想你們竟敢反抗,還出手擊殺五名侍衛。犯下如此大罪,以為躲在這裡就能逃避懲罰嗎?”一個臉上有條刀疤的大漢狠聲說道,看起來他是這夥人的首領。
“你們是哪家的特使?”西萊爾輕柔的聲音響起,雖然不大,卻清楚地響在每個人的耳邊。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秀氣的眉毛微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西萊爾當然知道疤臉大漢在說謊,不過是在為劫走珠珠找借口。
可是,他們為何要綁架珠珠?難道他們已經知道了珠珠的真實身份?那個火係注師又是誰呢?
這些人下午失了手,現在居然又明目張膽找上門,看來是誌在必得,而且有恃無恐!
他們的靠山又是誰呢?
無論如何,西萊爾已經意識到,五年來的平靜生活即將結束。而未來,又將何去何從?
她心底一片茫然。
美女的力量確實非同小可,看著西萊爾楚楚可憐的樣子,疤臉漢子的凶焰竟也收斂了幾分。
他哼了一聲說道:“我們是國際調停組特邀前來的特爾吉聯邦特使!”
特爾吉聯邦!
胖子對這個名字十分熟悉。
作為對注師傳說骨灰級彆的偏好者和研究者,他不僅收集了大量關於注術方麵的資料,也對注師的事跡,以及所牽扯到的國家都做過一番深入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