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的腳步聲傳來,臨近而止,顯然已經把屋子圍住了!
胖子心中哀歎:“乖乖不得了,莫非被識破了?這下可要麻煩啦!”
“裡邊的人,彆藏了!乖乖出來隨我們回去!隻要你們不再動手,我也保證你們的安全,一切等見了我家大人再說。”巴茲衝著屋裡喊道。
除去老奎恩,西萊爾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胖子,不覺間他們已經把這個頗有些手段的家夥當成了主心骨。
“到這時候,隻能再硬拚一場!還能怎麼辦?都看著我乾什麼?我又不是注師!”胖子絲毫沒有作為“主心骨”的責任感,更沒有計策敗露的愧疚。
他繃著臉,瞥了老奎恩和女仆一眼,做了個雙手上舉的動作,又朝門外努努嘴,意思是“乾脆投降吧!”
不理西萊爾和珠珠臉上的怒容,胖子雙手改為平攤,依舊看向女仆和奎恩,意思是“反正我沒轍了!你們瞧著辦吧!”
他並不了解女仆現在的真實狀況,又覺得老奎恩看著沒什麼大事,所以隻想讓二人出去頂一陣,自己才好趁亂帶著西萊爾母女倆逃跑。
在他想來,身為注師,就算打不過,難道還跑不了嗎?
明白了胖子的意思,女仆此刻的神色倒很平靜,她雙眸發亮,深深望向西萊爾母女。
那眼神和男仆臨終時的一模一樣。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胖子的心不禁一顫,生出一股難言的滋味。
西萊爾驚覺不妙,剛喊了聲:“不要!”女仆已經縱起身形,破門而出。
外邊的眾人突然見屋門四分五裂,一個人影飛撲而來,正是之前那個女仆。
隻見她人在空中,就灑出一把顆粒,“刺!”隨著喊聲,那些顆粒轉瞬便已化成木質的尖刺,襲向眾人。
大漢們本就在戒備當中,之前又見識過這女人的手段,此時應對起來倒是有了章法。
他們手中的刀劍連劈帶砍,將所有木刺儘數擋下。
同時,一片凜冽的刀光泛起,直向女人斬去,正是巴茲的殺招來了。
這一下封堵與反襲,配合十分默契,展現出了訓練有素的精英團隊真正的實力。
女仆對迎麵而來的刀芒視如不見,任其自胸腹切過。
她去勢不減,直奔丘頓,同時周身散發出刺眼的綠色光芒。
丘頓感受到巨大的危機,身上黃色光暈驟起,“堅壁!”隨著他的喝喊,一堵石牆自地麵升起,擋在女仆麵前。
“轟!”的一聲巨響,包裹著女仆的綠色光芒撞擊在石牆上炸開。
伴隨著女人的血肉,石牆崩碎,石塊橫飛,地動山搖。
一眾大漢受此波及,損失慘重,大部分都已血肉模糊,命喪當場。
隻剩下巴茲等四人還算幸運,因為爆炸發生時他們在女人身後,受傷略輕。
可是,這幾個人雖然戰力仍在,但也都被鎮得耳鼻出血,跌倒在地,狼狽不堪。
丘頓的情況也不樂觀。
事發突然,他又是女人拚死一搏的重點,雖然借石牆擋住了大部分攻擊,卻仍被爆炸的餘波振飛了十幾米。
所幸丘頓一向沉穩。
他忙中不亂,在即將落地時一個轉身,並未摔倒。
即便如此,他也是一口鮮血噴出,顯然受傷不輕。
丘頓此時心中並不憤怒,反而有些黯然。
雖然相互敵對,但是對方表現出來的手段卻令他欽佩。
他此行是受雇於人,或者說是受製於人,無奈為之。可是既然手上沾了血,這段恩怨怕是再難化解了!
從女仆撲出到自爆,隻在瞬間。
胖子在屋裡也被震得七葷八素,心裡更像堵著一塊石頭。
他雖然不知道女仆是怎麼自爆的,但卻知道女仆那訣彆眼神中的期待是什麼意思。
他開始感覺到自責,如果不是自己耍小聰明,偏要故技重施弄什麼燈下黑,也許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吧?
要是剛才聽西萊爾的話,逃到樹林中去,憑著女仆對於木係元素的掌控,是不是勝率會更高些呢?
如果那樣,女仆也不會死了吧!
不理珠珠的哭喊,不理西萊爾的震驚與憤怒,胖子隻是盯著老奎恩。
老奎恩根本不搭理胖子,他本來渾濁的雙眼此刻異常明亮。
“殿下,這裡交給我,帶珠珠去老宅,我們在那裡彙合!”老頭說完,轉身步出房門,展開身形,向丘頓衝去。
丘頓正在神思不屬的時候,一道冰箭已經到了麵前。
他忙撐起防護屏障,才堪堪抵住。
接著,一縷霜刃又從側麵襲來,丘頓隻來得及側開身形,雖然避過了要害,可是右臂還是被開了個口子。
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湧入,他忙調動注力相抗。
隻見老奎恩臉色陰沉似水,身上藍光大盛,水係注術接連打來,一副要拚命的架勢。
丘頓此時彆無選擇,凝聚心神便與奎恩戰在一處,一時間藍黃兩種顏色光芒大起,各種注術手段頻出,好不熱鬨。
“等的就是你這話!”見老頭衝出去牽扯住了丘頓,胖子不管不顧地抱起珠珠就往外跑。
西萊爾關心珠珠的安危,加上啞兒夫婦先後遇難已經令她失了方寸,便隻得恍惚地跟著胖子。
大門外打得正歡,可不敢走,胖子還是走側門。
他一手抱著珠珠,一手伸進背包掏出些亂七八糟的奇怪事物隨手扔在地上。
珠珠到底是小孩心性,抽泣還沒止住,好奇心又起。
“橘叔叔!你扔什麼呢?”珠珠問道。
她見胖子總是穿著這件橘紅色的外衣,便私下決定在不和他鬥氣的時候以“橘叔叔”相稱。
“彆淨問些沒用的。唉!孩兒他媽呢?指、指路哇!”胖子沒跑幾步,已經有些呼哧帶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