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米爾!你身為首輔大臣,不儘忠王室,造福百姓!反而謀殺先王,勾結外敵,意欲篡奪王位!我便是死也不饒你!”一個淒厲的聲音突然尖叫起來。
此時,秋夜的寒涼已經籠罩廣場,燈燭火把雖然通明,卻也照得四周樹影婆娑。
眾人剛剛被司格頓勸女王退位的話驚出一身冷汗,便聽到這聲鬼嚎,無不汗毛倒豎,頭皮發炸。
“什麼人?”一簇黃色的能量,快如流星,便往聲音發出的地方擊去。
“砰!”的一聲爆響,璀璨的綠色屏障撐起,將黃色能量攔截在外。
屏障中,西萊爾俏臉含怒,身邊站著眼神迷離的胖子。
“這是哪?我是誰?”麥公子茫然問道。
他開始入戲……
“大哥!你醒啦!”狂雷驚喜地吼道。
他等了半天,可算是挨到自己登場的時刻,能不驚喜嗎?!
“大哥,你怎麼啦!咱們這是在蘇麗爾王宮的晚宴上啊!你是我大哥,也是女王親封的蘇麗爾軍政資諫大臣啊!”暴雷的聲音嗡嗡作響,好像生怕有人聽不到。
“哦!原來如此!咦?這位不是鄧普拉將軍嗎?”胖子終於認出一個熟人。
“嗯?怎麼還有我的事呢?”少將一直記掛著麥公子的傷情,此時見他蘇醒,已經奔了過來。
“哦!資,資諫大人!您的傷如何?恢複些了?”鄧普拉還是不太習慣胖子的官稱。
這家夥怎麼看也不像是一位朝堂上的高官!
“將軍!您還叫我‘資諫大人’,我這官職還在,沒被撤嗎?”胖子猶疑不定地問道。
看著麥公子臉上詭異的笑容,少將心中暗罵:“原來你這家夥是在裝蒜!倒害得我瞎擔心!”
“哦!大人,您何出此言呀?您不單沒有被撤,剛才女王還又追封您為一等侯爵呢!封號‘木虹’!”鄧普拉隻得順著胖子的話往下說。
“啊?!原來如此!那,甘米爾閣下!您剛才為何突然攻擊於我?您身為首輔大臣,怎能隨意毆打同僚?”胖子臉色一沉,開始發難。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知道胖子剛才的昏迷八成是裝的。
不少人更對胖子恢複得如此之快嘖嘖稱奇。
剛剛發動了那麼嚇人的攻擊,他怎麼好像沒事似的?
隻有西萊爾心裡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就那麼一會兒功夫,看著是自己在為胖子療傷。實際上卻是被胖子把自己身上的木係能量吸走了半成還多。
那可是高階注師的半成注力呀!恢複能不快嗎?
這個“吸人”的胖妖精!
“哼!”甘米爾此時,已經很難再保持一貫的穩重淡定。
這胖子實在太可惡!
總是在關鍵的時刻跳出來攪局!
司格頓剛剛亮出底牌,眼看一切就要見分曉,多年的期盼即將實現。可這剛才還昏迷的家夥怎麼就會在這麼要緊的時候醒過來?要說他不是故意的,誰信?
而且,甘米爾已經發現,胖子好像正在成為所有阻礙的核心。
他臉色陰沉,不再說話,卻在暗中凝聚注力,準備找機會徹底解決掉胖子這個禍害。
甘米爾距離大師很近,如果出手,必須一擊而中。
否則,他很確信,自己絕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甘米爾朝斯蒂芬和威爾遜打了個眼色,他可不想在殺掉胖子之後,獨自一人承擔大師的怒火!
也許,還有那個瘋婆娘的。
摩羯瞳在聽到哥哥勸自己退位讓賢的話之後,頓時心如死灰。
她很失望,在父子血脈與兄妹親情之間,司格頓還是選擇了前者。
二十幾年的朝夕相處,彼此之間的關照嗬護,畢竟還是抵不住血緣的羈絆,抵不住至高權力的誘惑。
她從來也沒有真正地將司格頓視為敵人。
即便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知道他為了對付自己,參與、甚至是製定了這一係列的陰謀。
可在心裡,她還始終把司格頓放在大哥的位置上,從未改變。
而現實,竟然如此黑暗、殘酷、惡心!
要形容女王現在的心情,隻有四個字——萬念俱滅。
就在這個心碎的時刻,胖子的聲音響起。
而且,直接就用他那種慣用的,令人抓狂,又無可奈何的方式,將矛頭直接指向甘米爾。
對於摩羯瞳來說,無論胖子的真實目的是什麼,這種行為,都是一種幫助。
就像暗夜的一絲光亮,或者是窒息時令心臟振奮的召喚。
一向剛強的蘇麗爾女王,感覺有股清泉流過心田,帶著難以言喻的溫柔。
大師早已瞧出胖子的昏迷純屬做作,又想起他在出戰前與二雷兄弟耳語時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這個徒弟的蘇醒,意味著顛覆女王勢力的大麻煩開始了。
他隨即便敏銳地感覺到甘米爾身上注力的異動。
大師嘴角帶著一絲冷笑,不言不語地又將一塊烤肉放入口中。
就這幾塊料,夠看嗎?
“大哥呀!你剛才把首輔大臣罵了個狗血噴頭!也難怪人家要殺你!”狂雷替甘米爾解釋道。
“哦?怎麼會?我罵他什麼啦?”胖子很疑惑的樣子。
“哎呀!大哥你怎麼剛說完就忘記了呢?你說他身為首輔大臣,不儘忠王室,造福百姓!反而謀殺先王,勾結外敵,意欲篡奪王位!你還說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他!”暴雷搶著彙報。
“哎喲!不會吧!我一向對甘米爾大人敬重有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我剛才隻是在昏迷中做了個夢呀!”胖子一副著急的樣子。
“啊!原來你是在做夢!莫非,你說的是夢話!?”狂雷這句鋪墊十分到位。
“夢話!一定是夢話!甘米爾大人!您聽到了吧?我剛才所說,隻是一句夢話啊!您總不會把一句夢話當成真話來聽吧!”胖子總算找到合理的解釋,如釋重負地說道。
“您這位高徒的心計!便是我這浸淫其中幾十年的老家夥,也要甘拜下風。看來今後,還得讓我那倆傻徒弟多跟著他們大哥長長見識才行啊!”謝洛夫由衷地讚歎道。
大師笑得開心,嘴裡卻說道:“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小伎倆,不值一提!”
隻要是伎倆,都會有它的作用,甭管大小。
胖子夥同二雷演的這出三簧,效果顯著。
所有人都知道他故弄玄虛半天,隻為說明一件事。
甘米爾之前對女王血統的疑慮,純屬無稽之談。
“大哥!您說得在理,誰會把夢話當真話聽呢?那不是神經病嗎?”狂雷總結道。
“哥啊!剛才你在裝睡,啊!不!是昏迷!首輔大人說你德不配位,不該做資諫大臣這個職位!還說你沒有軍功,便不能被封為侯爵!司格頓親王還因此說女王濫用親信,勸她退位讓賢呢!”暴雷壓低聲音向胖子說道。
可是,就他那嗓子,敞開了是驚雷,壓住了,也是悶雷!
“鼠目寸光!”胖子一下子怒火中燒,大聲喊道。
剛被他的戲帶入情境的眾人,都嚇了一跳,不知道這位麥公子又要發什麼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