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有時候,願景越美好,現實越殘酷。
這就是胖子此刻的心情。
當真火三昧形成的烈焰消退,中間顯出一個焦黑的人形。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這個人形“土崩瓦解”。
沒錯,就是土崩瓦解。
因為這根本就是一個由泥土形成的“祭偶”!
被烈焰灼燒了半天,“祭偶”化為一攤土粉,而中間立著的飛翼黃龍杵卻風采依舊。
“陛下,您已出兩招,是不是也該接老朽一招呢?”甘米爾陰森的聲音響起。
他自己破去“化塵”的障眼法,現出身形,宛若由虛空來到現世的魔神。
深黃色的能量開始在甘米爾周身澎湃鼓蕩,預示著他即將發動雷霆一擊。
胖子在美好願景破滅的沉重打擊下,唉聲歎氣地念動法決,再次征調灰綠色的能量出來效力。
這次還好,剛才那一小塊暗紅色的能量好像是上佳的補品,已經令灰綠色的能量再次生機勃勃。
它們在接到指令的瞬間,便從胖子的雙眼衝出,直奔甘米爾而去。
然後,悲劇了!
一向無往不利的灰綠色能量這一次吃了個大癟!
它們一頭撞在甘米爾釋放出的注力之上,馬上就被彈飛。
反應在胖子身上的感覺,就像是用他的肉頭使勁碰在嶙峋的堅壁。
“哎喲!”麥公子慘叫著向後摔倒。
他看見無數的金星亂冒,腦袋也是一片昏沉!
“哼哼!”胖子好像聽到一個不知發自何處的陰冷笑聲。
他沒來得及尋找這個聲音的主人,便已跌進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
從胖子被甘米爾偷襲開始,一直在自責的西萊爾就始終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果然是蒼天不負有心人,她一下子就把不知為何突然摔倒的胖子接在懷裡。
“西西,我頭上有個包!”胖子胡裡八塗地說道。
西萊爾趕忙去查看胖子的額頭,可是那裡除去幾滴冷汗之外,彆無他物。
“又在搞怪!”美女的臉又紅了。
她以為胖子是故意跌倒想占自己便宜,有些生氣將麥公子推開。
“這家夥真有閒心!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你那女王情人可是要危險了呢!”西萊爾暗想,還沒忘呷口小醋。
胖子當然知道摩羯瞳處境不妙。
他此時已經恢複過來,也沒時間和西西解釋,忙在心中問道:“珠啊!完蛋啦!我的能量根本接近不了甘米爾!這可咋辦?”
“你是不是傻?!誰讓你現在就動手的?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級彆,你以為甘米爾跟那四個傻叉是一個水平呢?準備好,等著!”火靈珠大敵當前,又處於弱勢,脾氣不是一般的暴躁!
胖子給搶白得差點背過氣去,可也沒轍。
“這地太滑,太滑!嘿嘿!”他一邊自己打著哈哈,一邊重新調動好能量,緊張地關注著場中事態的發展。
甘米爾並未察覺到來自胖子的攻擊,他將全副精力都集中在對麵這個正在凝神戒備的女人身上。
說來奇怪,摩羯瞳並未趁著甘米爾調動注力的空檔再次發動攻擊。
她好像已經後繼無力,而進入到防禦狀態。
見到女王一擊之後,便顯出疲態,甘米爾心中大定。
他不再遲疑,將全身注力提至最高,雙手猛然下壓。
頓時,以甘米爾為中心,七八步範圍內的土石儘皆騰空而起。
甘米爾立即將下壓的雙手往懷中一抱。
隨著他這個動作,那些騰空的土石便似有了生命一般,爭先恐後地往甘米爾身邊彙聚而來。
甘米爾單手虛抓,一個鬥大的石塊便已形成。
他另一隻手隨即揮出,這石塊便如流星襲月般向摩羯瞳打去。
“連山訣!”甘米爾狂吼一聲,雙手交錯進行,一個個體積暴漲的石塊不斷出現,又隨即被打出。
當第九個石塊出現的時候,大小竟然已經增長到需要十數人合抱的程度,就像座小山一般。
甘米爾用雙掌將最後這個巨大的石塊推出。
接著,他不做絲毫停頓,而是腳尖點地前縱,抄起地上的石杵,藏身在巨石之後,一起向摩羯瞳衝去。
女王從甘米爾的攻擊開始,麵色就嚴肅起來。
她再霸道囂張,也知道此時便是生死一念的瞬間。
她不再使用那些花俏的注術,而是擲出一個個越來越大的火球,不斷將打來的石塊一一擊碎。
然後,摩羯瞳就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那些被她擊碎的石塊,並沒有就此散落,而是快速附著在隨後襲來的石塊之上,形成更為強大的攻擊力。
最要命的是,每個石塊的速度,還都要比之前的更快。
在越來越強大的衝擊之下,女王的腳步開始後退,她距離身後的篝火,越來越近。
當第九塊巨石襲來的時候,大小已經暴漲到最初的三個,是名副其實的一座山。
而這座山後,還跟著甘米爾帶來的絕殺一擊。
連山訣,果然了得!
“師父,您收的這小胖子有點意思。就憑他那點道行,居然能破我的丹田鎖。看來天賦異稟啊!今天咱們先玩到這裡,後會有期!”大師耳邊,再次響起那個縹緲陰冷的聲音。
大師心頭發寒,他仍然沒聽出來這個叫自己“師父”的家夥到底是誰。
對自己的十個弟子,大師了如指掌。
他十分肯定,其中絕不會有這樣一個人。
而且,大師也無法分辨這個傳音來自於現場的哪個人,甚至連來自哪個方向也搞不清。
他就是想用傳音之術與對方交談,探探對方的底細,也做不到。
他隻能肯定一件事,這個人,絕不是那個拿著“鎮靈鐘”的人。
因為那個從一開始就被注意到的家夥,已經被“請走了”!
大師心裡,一片茫然。
這種被動的局麵,在他幾十年的注師生涯中,還從未有過。
此前也是一樣。
甘米爾向胖子出手的時候,大師第一時間就決定攔截。
可是,他卻突然發現,一身渾厚的注力竟半點也使不出來。
那些注力雖然還在,卻被某種東西牢牢地困堵在丹田之內,絲毫動彈不得。
而那東西,陰寒、冷漠、厚重,很像是某種毒素。
接著,大師便聽到個傳音,“師父,您現在感覺如何?”。
這句話,可算是問到要害上了。
那種感覺,非常非常糟糕。
自從五歲元素感知覺醒,六十五年來,注力,就是大師身體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