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袋子從老頭身上脫落下來,摔在地上,裡麵傳出聲音:“你可以走了!”
老太眉頭緊皺,難怪剛才就覺得這老頭有點不對勁,沒想到居然帶了不乾淨的東西進來,她慢慢往神龕靠過去,冷聲說道:“我們有什麼仇,你帶這東西來整我?真以為我是吃素的嗎?”
老頭連忙擺手:“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袋子裡竄出陰冷氣息,紅衣男孩虛幻的身體站在老頭邊上,它冷漠看著老太:“我是來找你的……”
老頭趁機溜走。
老太的右手在香案上摸了張符紙,問道:“我不記得哪裡得罪……”
話沒說完,紅衣男孩張口便發出尖銳的聲音,玻璃碎裂,房間裡陰風大作,把東西吹得七零八落。它瞬間出現在老太麵前,張開嘴咬在拿符紙的那隻手的腕部,頓時鮮血淋漓,疼得老太渾身顫抖。
老太能在九龍城寨裡住,還有社團上門求助,自然有點本事。
她強忍著疼痛,左手抓起香案上擺著的小香爐猛地砸在紅衣男孩身上,香灰撒得到處都是。
香爐長年插著供奉神明的香,包括其香灰都有克製陰魂的效果,這一砸,竟然把紅衣男孩的腦袋砸出一個窟窿,疼得它慘叫不已。
老太一擊得手,右手符紙拍在紅衣男孩身上,左手香爐不停猛砸:“什麼東西也敢找我麻煩,難道我老了就整不了你們?我今天就把你打殘,封在香爐裡,明天拿到太陽底下把你曬得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紅衣男孩血紅眼睛怨毒盯著老太,仿佛有無數怨恨彙聚其中。
砸著砸著,老太的手慢慢停下來,她想起一些久遠的事情,再聯想到今晚陳阿輝被人暗殺的事,冷笑道:“伱該不會是中環大廈地下爬出來的吧……”
紅衣男孩身上怨氣更重,說道:“原來你還記得,三十年前你跟那個男人在逃跑前,把我們殘忍殺死在那裡!特彆是你,在我屍體上麵下咒,使我們的魂魄飽受折磨,如今我要把你一起帶到地獄去……”
老太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嗬嗬笑了起來:“還真是!為了避免你們死後化作鬼魂,我特地打了一顆雷擊木桃釘在那個地下,要的就是消磨你們魂魄,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
紅衣男孩麵容在不停地變幻,最後定格在下來。
老太渾濁的眸子微微動一下,冷冷道:“原來是我的好兒子在作祟,也真不愧是我的兒子,桃木釘都磨不死,還能變成紅衣小鬼。”
房間裡的氣溫開始驟降!
紅衣男孩脖頸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張開滿嘴銳利的牙齒咬在老太踩住他的腳跟上!
“啊……”
老太吃痛,滿臉凶狠之色,咬破舌尖把血液噴在香爐上麵,發瘋似猛砸紅衣男孩的腦袋:“去死,去死,你跟你那沒用的爸一樣,隻會處處跟我唱反調!”
紅衣男孩剛才爆發一下,整個開始萎靡,它原計劃是借助張勁強老婆的胎體降生後,實力大增再來找母親報仇。但在中環大廈被法師封了兩個靈氣位置,骸骨又被那個青年扯斷,能不能撐過今晚都是問題……
它知道自己母親是個神婆,也知道自己可能奈何不了,但就是要來……
至少也要咬上一口!
它的意識開始有些渾渾噩噩。
魂體扭曲得不成樣子,等不到天亮,馬上就要潰散……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