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一間昏暗房間的房門,老張頭點亮一個煤油馬提燈走進去,隨著燈光照亮裡麵的場景,陳清遠眼眸裡的光反而慢慢黯淡下去。
房間很混亂,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臟亂差,有發黴發餿的剩飯剩菜,床鋪上破爛厚重的棉被散發著一股惡臭,周圍地上擺滿各種柴火。
在床鋪的旁邊有一根粗麻繩,末端,綁著一個二十多的女孩,頭發蓬亂,衣服又臟又破,見到有人進來,她仿佛一隻受驚的貓咪使勁往床角落擠過去。
老張頭指著女孩說道:“她就是我花了一千多元買來的,阿蘭!”
阿蘭?
陳清遠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嘴角一咧笑道:“我在城裡住久了,都不知道有這樣的好事兒,都快羨慕你們這裡了,隻要有錢就能辦成事兒!話說村長,你們就不怕有村民口袋沒錢心理不平衡跑出去報警嗎?”
村長冷笑道:“不可能,我們幾十戶人家都知根知底,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比一家人都要一家人,誰會報警抓自己人啊?就算是那夥帶孩子過來的人,也得是熟人介紹才能順利住在村子裡麵……”
陳清遠驚愕道:“那我豈不是不被村長信任了。”
村長笑道:“你不一樣,有錢年輕,還是高中畢業,帶著紅章文件過來的,當然不是那些三教九流能比的。”
陳清遠蹲下來細細打量女孩。
女孩感受到目光,也偷偷看過去,發現是個皮膚白嫩的青年,完全不同於村子裡麵其他村民,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從村子外麵城裡過來的人。
她想開口求救,但老張頭和村長就在旁邊,就這麼一個青年再有正義感又能如何呢……
陳清遠盯著女孩,淡淡說道:“村長,我來得正,是要種樹的,咱們買賣這種事情以後能否彆做了,我怕會惹火上身。”
村長眼睛瞪大:“怎麼可能,樹什麼時候能好都不知道,起碼要幾年,就算我同意,其他人也不會……額!”
他太陽穴上插著一根通體金黃的錐子。
降魔杵。
村長瞪著那雙眼睛倒在地上,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青年哪來的勇氣突然暴起給自己凶狠的一下。
老張頭也蒙圈了。
陳清遠拔出降魔杵,左手猛地掐住老張頭脖頸,降魔杵對準其耳朵:“你彆喊,我問你答,如果你活得不耐煩需要我幫伱掏耳朵的話,儘管試試!看看在彆人來之前,我能不能把你的腦漿掏乾淨……”
他問的是村子裡拐賣婦女兒童的事情。老張頭很慫,流著鼻涕眼淚把所有事情說了一遍。平時很少出來,這阿蘭也是這夥人帶來的。
陳清遠突然看到房間角落裡有幾樣東西,定睛一看,整個人都不淡定了,居然是獵槍還有木柄的手榴彈。
他問:“那些東西怎麼來的?”
老張頭說道:“山上有個小山洞,我有一次無意間發現的,可能是以前打仗時藏在那裡的東西,我就帶回來了……”
陳清遠直接給老張頭眼窩一拳,幫他入睡,再一降魔杵永久入睡。
他把獵槍拿過來,落了灰,但整體結構沒有什麼問題,稍微拆開清理一下還能用,邊上甚至還有用油紙布包裹的子彈。
子彈不知道能不能用,上麵有引線,就那樣放在房間角落裡,這老張頭心也太大了,跟手榴彈睡在一塊,也不怕哪天突然就上天了。
陳清遠檢查這些獵槍,其中隻有一支保存最好,槍栓什麼還算順暢,他慢慢把子彈填裝進去,退出子彈又裝進去,練習一下手法,然後把三個手榴彈放進口袋。
那個被叫做阿蘭的女孩一直默默看著他,鼓起勇氣說道:“你是來救我的嗎?”
陳清遠幫她解開繩索,說道:“不,我是來完成心願的,除魔。”
女孩聲音很乾澀,她渾濁的眼睛卻因為這句話慢慢亮起來,重複道:“除魔?”
陳清遠嗯了一聲:“外麵沒什麼人,在空地上有一輛麵包車,車門沒關,你先躲到車上去,等下村子裡混亂起來的時候,我帶著你們跑。”
他把獵槍背在身上,出門,在夜色裡行走,找到那間南麵的大屋子,悄悄往裡麵看,有好幾個漢子睡在通鋪上麵,打鼾聲彼此起伏,似乎對村民們非常放心,連個守夜放風的人都沒有。
陳清遠找了一根硬鐵絲順著門縫進去撬開上麵的木鎖,貓腰進去,來到最靠邊上的大漢旁邊,用降魔杵將其悄悄幫其安眠。
他慢慢到第三個漢子的時候,邊上有個漢子居然醒了,有些懵逼:“你誰!”
降魔杵紮入脖頸,再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