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木吒眼中似回憶那日的情形,心中悔恨交加。
可縱使再悔,也回不到當初。即便是再怎麼彌補,也彌補不了任何了。
“當日哪吒剔骨還父,割肉還母,他與我李家的親情,便已徹底斷了。”
“我雖曾是他二哥,卻也得尊他一聲三壇海會大神。”
“我亦知,哪吒生性桀驁不馴,性烈如火,嫉惡如仇。可今日再見,我在他臉上看到了笑容。”
“細想來,定是你們帶給了他不一樣的溫暖,才讓他願意那樣護著你。”
木吒說著,朝唐安鄭重行了一禮。“木吒,多謝唐姑娘之恩。”
唐安抬手扶住了木吒的禮,“惠岸行者客氣了,我的徒弟,我自然是要護著,何需他人來謝?”
木吒被唐安的這句話,堵的說不出話來。
是啊,他在他們麵前,可不就是一個外人。一個,來送他們過河的惠岸行者,僅此而已。
“唐姑娘,木吒還有一請。”
“事關哪吒?”
“是。”木吒退後一步,仍舊堅持行完這一禮。“西行路上,危險重重。哪吒雖武藝高強,法力深厚,不需要保護。”
“可木吒還是想請唐姑娘,在西行一路上,多多照拂著他。”
唐安笑著搖搖頭,歎息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唐姑娘……”木吒叫住她。
唐安停下來,側臉說了一句:“我都說了,我家徒弟,我自會照顧,就不勞惠岸行者操心了。”
說罷,她便沒有再回頭。
畢竟哪吒不認這哥哥,她自然是尊重哪吒的選擇。
就像哪吒可以是哪吒,也可以隻是三壇海會大神一樣。
惠岸行者可以是惠岸行者,卻再難當回那年陳塘關的木吒。
“回來了?”哪吒看到唐安回來,便再沒給木吒留一個眼神。
“恩。”
“東西都給你了?”
“那當然。”
“他……”哪吒似乎有話想問,又彆扭的問不出口。
唐安直接回答道:“他說讓我路上好好照顧你,還給我些護身法寶。”
哪吒聞此,深呼吸一口氣,眼中似有怒意,又似有些釋懷。
唐安看著哪吒的神色,方才明白木吒所說的那句話。
“枯木終有逢春日,故人難回那年秋。”
有些事,有些人,終究是回不去了。
“哎,哪吒,我給你變個魔術啊?”
“什麼是魔術?”
“就是堪稱魔法一樣,很神奇。”
“什麼又是魔法?”
“就是法術,厲害的像法術一樣。”
“法術?我們不都會法術嗎。”
“嘶……你到底看不看?”
“看,看……”
倆人身後的影子,被餘暉拉了很長。
師徒四人再聚集,四人,一狗一狐狸的身影,顯得是那麼的整齊,又是那樣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