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瑞莉亞搓了搓凍得發僵的手指——這裡比城堡其他角落都要寒冷，仿佛斯內普教授把地窖的寒意也裹進了他翻湧的黑袍裡。
斯內普幾乎是飛進教室的，黑袍在他身後無聲翻卷，宛如一隻巨大的蝙蝠。
他蒼白的臉藏在略顯油膩黑發的陰影下，鷹鉤鼻的輪廓被燈光刻得鋒利如刀。
當他的目光掃過全場時，連壁爐裡跳動的火焰都似乎瑟縮了一瞬。
“魔藥學不需要你們愚蠢的揮舞魔杖，”他的聲音低沉黏膩，像毒蛇貼著地麵遊走，“這裡容不下粗心的蠢貨——”
他猛然轉身，黑袍掀起的氣流撲滅了納威桌上的一支蠟燭，“——否則你們熬出的藥水會直接送你們進棺材。”
奧瑞莉亞感覺到格蘭芬多的學生都屏住了呼吸。
斯內普翻開名冊的瞬間，他的黑眼睛突然鎖定哈利額頭的傷疤，瞳孔收縮成兩點冰冷的針尖。
“哈利·波特……”他輕念這個名字的尾音像在咀嚼一顆發黴的糖果，“我們新來的——名人。”
突然的提問如毒刺般射出：“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麼？”
哈利僵住了，課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跡在他腦中攪成一團漿糊。斯內普的薄唇扯出一抹譏笑：“看來名氣不能代替腦子。”
赫敏的手臂幾乎要捅破空氣，她的指甲在石桌上刮出刺耳的聲響。斯內普卻踱向哈利身後，黑袍擦過哈利後頸時帶來一陣寒意。
“再問一個簡單問題，”他的氣息噴在哈利耳畔，“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麼區彆？”
哈利喉嚨發緊：“我……不知道，先生。”
“真遺憾，”斯內普猛地直起身，黑袍像蝠翼般張開，“看來救世主連課本都懶得翻開。”
“我知道！”赫敏的尖叫讓斯萊特林長桌爆出嗤笑，“它們根本是同一種——”
“格蘭芬多扣一分！”斯內普的聲音震得坩堝嗡嗡作響，“因為波特頂撞教授。”
實操環節更加災難。
納威的圓臉漲成紫紅色，顫抖的手指把豪豬刺撒得到處都是。
斯內普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隆巴頓，如果你再炸一次坩堝——”他的指甲叩了叩納威裝癩蛤蟆萊福的籠子，“——我就用這種東西測試新藥劑。”
話音未落，納威的坩堝突然噴出綠煙，黏稠的藥液如瀝青般漫過桌麵。
“白癡！我想你大概是沒有把坩堝從火上端開就把豪豬刺放進去了，是不是？”
斯內普魔杖一揮清理殘局，讓莫西把他送到上麵的醫院去。
“波特，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不要加進豪豬刺呢？”他冷笑道，“你以為他出了錯就顯出你高明嗎？格蘭芬多又因為你丟了一分。”
哈利覺得不公平，想要爭辯，羅恩踢了他一腳，製止了他。
下課鈴響起時，哈利袍子已被冷汗浸透。
他最後瞥見斯內普在走廊拽住奇洛教授的圍巾，低吼聲隱約傳來：“……盯著三頭犬的方法……”
但沒等他聽清，德拉科和奧瑞莉亞就找他一起去吃飯。
三點差五分，他們——同行的還有羅恩，離開城堡穿過場地向海格的小屋走去。
海格住在禁林邊緣的一間小木屋裡，大門前有一張弩和一雙橡皮膠鞋。